主要是生蚝价格太贵,她担心没人买,回头砸手里。没想到这些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说买就买。一次能买一十个。太有钱了。
下午两点,村民们陆陆续续回家吃饭,树下渐渐没人了。
张招娣炒了两斤花甲,一家三口在树下,吃着馒头,填饱肚子。
苏爱国惦记路旁的花生,跟村民询问村长家的位置,手里拎着媳妇刚刚炒好的两斤花甲,登门拜访。
苏以沫和张招娣在树底下等他。
明天他们还要来这边卖花甲,张招娣当即表示,“明天我要多进点生蚝。一百五十斤,你觉得怎么样?”
苏以沫点头,“成啊。”
没过多久,苏爱国就回来了,他手里还拿了一个三齿钉耙,这种可以用来刨花生。
苏以沫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种农具了,小时候她经常要跟着父母一块下地干农活。对三齿钉耙再熟悉不过。
张招娣疑惑看着他,“你拿这个干什么?”
她是想买花生,但是没想帮人家收花生啊?
“这块地的主人搬到城里去了,就没怎么管过花生地,地就荒下来了。野草太多,花生长得不行。所以他们也没空回来收花生。村长帮我打了电话,对方说谁想收花生谁就去。我就跟村长借了这工具。现在天热,我和女儿正好去收花生。要是等下午,太阳下去,肯定不少人跟着抢花生。”
虽然这边都是拆迁户,但是白得的东西,谁会嫌少。
苏以沫眼睛一亮,免费的?那可太好了。
张招娣瞅了眼天色,“还是我去吧。太阳这么毒,地里的草长得比人都高,小沫去了会中暑的。”
苏以沫头摇成拨浪鼓,“不用了。我去。我还没拔过花生呢。”
小时候她天天下地干农活,晒得小脸黑黢黢,心里恨死种地,曾经立志:等她长大后一定要走出农村,不再干农活。可等她真的长大后,她又特别怀念种田的感觉。这大概就是种田家的基因在作祟。
她现在就特别想再体检一次。
张招娣也是农村人,她吃过的苦比上辈子的苏以沫还多,见女儿一心想要去拔花生,想着:女儿从小长在城里,没有种过地,所以不知道种地的辛苦,心里一阵叹息。
“行吧。要是累了,你就回来换我,自己不要勉强。”
苏以沫颔首,“放心吧。”
她拿了两个尿素袋,跟在爸爸后头走向那块花生地。
花生地是按垄种植,看着杂草丛生,其实并不是杂乱无章。只要顺着地垄一行行收割花生,不会遗漏一颗花生。
苏爱国负责用三齿钉耙刨,苏以沫在后头捡。父女俩配合默契。唯一不美的是草太高了,总是打到苏以沫的脸,而且因为野草长得太茂盛,将周围的空气烘托得燥热,闷得人受不了。
苏以沫小脸晒得通红,额头和后背全是汗珠,头发上更是沾了许多草籽。
苏爱国刨一会儿花生就回头看一眼女儿,担心她中暑,就让她回去歇息。
苏以沫抿紧牙关,“我不累。”
她是真的不累,身体的累怎么能叫累呢?这些花生是免费的,白得来的东西,干点活怎么了。
等花生收上来,再把它卖掉,净赚。多好的事呀。
苏以沫觉得自己找到了偷菜的乐趣,越干越有劲儿。
她两只小手动作飞快摘着花生,然后拎着袋子继续前进。
爸爸很贴心,他刨花生时,会将野草踩平,这样她摘花生时,就不会觉得闷。
这花生地很荒,两人刨了两垄,也没能将一袋装满。
“这花生没人管,长得就不行。”苏爱国说起小时候,他家也种过花生,“一垄就能装两袋花生。你瞧瞧连三分之一都废掉了。全是瘪的。”
苏以沫点点头,“种地赚不到钱。所以他们宁愿把花生烂在地里,也不想请假。”
这时候的私厂没有休息日,请假就得扣工资。工资可比花生赚得多。也难怪人家不请假。
父女俩刨了两个多小时还没将两袋装满,这时候已经快到五点,两人还要回去做生意,不能再刨了。
苏爱国让女儿拖着三齿钉耙,他采用乾坤大挪移的办法,将两袋花生来回倒腾,弄到打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