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见她不好惹,心里打定主意以后离她远点。也就四下散开了。
邓舒月和苏以沫同桌,不是她想跟苏以沫同桌,而是妈妈报名时已经给她选好了位置,她没办法更改。见苏以沫开学就呛走同学,她侧头小声提醒对方,“你这样没人敢跟你交朋友的?”
苏以沫性子太厉害。可厉害过头的学生,谁还愿意跟她玩。
苏以沫撇撇嘴,“不交就不交呗。我来学校是为了念书学知识,又不是为了交朋友。”
邓舒月就像打量大猩猩似地,好奇打量她好几眼,这……
她无言以对,扭头跟自己刚认识的好姐妹手挽手一块上厕所去了。
苏以沫看着她的背影。邓舒月的人缘倒是不错。这才开学第二天,居然就认识新的姐妹。厉害!
话说另一边,张招娣早早卖完了花甲,她骑着三轮车往家属区方向走,刚好看到邓厂长从家属区出来,他身后还跟着助理,两人仿若无人交谈,“明天上班咱们再开会讨论,只有二十四套房子,这回大家肯定会为了争抢福利房打起来。”
张招娣听了一耳朵,眼睛顿时一亮,将三轮车停在院子里,自己提一组电瓶蹬蹬蹬跑回家。
到了家,将一组电瓶放下,又跑到楼下把另一组电瓶提上来。
苏爱国正在屋里看书。
女儿上学后,午饭由张招娣负责。她早起去批发市场拿货,回来后,正好把午饭做了,然后出摊做生意,直到晚上才回来。家里的早饭和晚饭都是苏爱国做的。这也有个好处,他不用跟媳妇一块卖货。
看到媳妇提着电瓶回来,苏爱国有些惊讶,她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快。他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张招娣随口回答,“今天只拿了一百斤花甲,想早点回来。”
她将电瓶插上电,坐到沙发上,把她刚刚遇到邓厂长,以及邓厂长和助理谈话说了一遍。
谁知苏爱国听了,并不像她这么激动,反而有些兴致缺缺,随口答了一声‘哦’,然后站起来问她吃米饭还是吃面条?
张招娣哪还顾得上吃饭,连福利房都不积极,他积极性也太差了吧。
张招娣拽他坐下,再次提醒他,“我在跟你说分房的事呢。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这个态度!”
房子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福利房。虽说他们一家是鹏城户口,但只要没有房,她心里就不踏实。以前女儿想买房,难道她就不想吗?不!她比任何人都想。可她不是买不起嘛。
现在有不花一分钱的福利房,她就是拼尽全力也要争取。
见丈夫听了这么大的事情,无动于衷,她也火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直勾勾盯着他看。
苏爱国面露无奈,揉了揉酸痛的额角,“我怎么不积极。你又不是头一天听到福利房的消息。后头盖的房子不就是嘛,你又不是看不到。”
午休时间也哐哐哐地响,吵得他睡不着,烦都烦死了。
张招娣被他噎住,也没有揪着这事不放,她知道是知道,但之前没盖好,也不能分,她看到又能怎样。现在不一样,现在要分了。她敢说没人不心动的。她盯着丈夫,“你就没有想法?”
苏爱国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好家伙,他就说她为什么这么激动呢。原来她是想分房子。
他整个人都无语了,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张招娣被这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结结巴巴地问,“怎么了?你干嘛这样看我?”
外面的商品房每平四五千,七十平的房子,那就是三四十万。他们攒了七年,才有一万存款,这三四十万就相当于打一辈子的工。谁能不心动。她想要福利房怎么了?
苏爱国收回视线,心想:他媳妇大字不识一个,野心倒是不小。
见她额头冒汗,急得团团转,显见要发火了,他只好解释,“只有二十四套房子,我就是个普通职工。”
他掰着指头算给她听,“我的工龄不是最长的,职务不是最高的,学历不是最高的。你觉得全厂三千多人,我能分到吗?”
她心真大啊,居然连福利房都敢肖想,谁给她的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