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都还活着。”溪望来到榴莲的“茶庄”,向众人打招呼。
坐在茶几前玩手机的人渣答道:“死了一个。”
溪望放眼张望,发现发高烧不在店内,笑道:“哈,苍天有眼,对本地所有无知少女的父母来说,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发高烧要是真的死了,对你来说可不是好消息。”正在打麻将的榴莲说。
“他要是没给我带回好消息,死了也不值得可惜。”溪望坐在人渣身旁自顾自的泡茶。
“老子亲自出马,有哪次是无功而返?”发高烧迈着轻佻的舞步从外面进来,走到茶几潇洒地转身,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然后就像个蜡像似的一动不动。
“先喝口水吧,老兄!”溪望给对方倒了杯茶。
发高烧蹲在茶几前,用嘴叼起茶杯,仰头将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扭头将茶杯丢出门外,骂道:“操,崩的。”
“崩你妹!你嘴巴又没崩,而且那杯子也是被你咬崩的!”榴莲瞪眼大骂,坐他下家的花泽阴阳怪气地说:“常言道‘崩口人忌崩口碗’,你条茂利嘴巴没崩,却老把杯子给咬崩。这已经是你咬坏的第三套茶具了。”
(“崩口人忌崩口碗”乃粤语方言,崩口为“裂唇”之意,崩口碗即有缺口的碗,全句的意思是“裂唇的人最忌讳有缺口的碗”,引申为讥讽别人的短处。)
(“茂利”是英语“mullion”的粤语音译,原意为窗门的竖框。香港被殖统治初期,当地人受洋人聘用兴建港督府,因为言语不通,听见对方指着竖框猛叫“mullion”,以为对方骂他们是“茂利”。后来,“茂利”渐渐演变成用于责骂像木头一样傻呼呼地呆站的愚钝之人,亦有“笨蛋”之意。)
“我明天就拿套青花瓷过来,反正家里有好几套茶具。”发高烧又再跳起来手舞足蹈。
溪望喝了口茶笑道:“你在无知少女面前装高富帅倒像模像样,可在我们面前却是个神经病。”
“哥不是装,哥本来就是个高富帅。”发高烧踏着月球漫步,模仿迈克尔?杰克逊。
“你就不能坐下来歇一会吗?转来转去让我眼睛都花了。”溪望用另一只杯子给对方再倒了杯茶。
发高烧转了几圈来到沙发前,突然跳起来身子一横压在溪望跟人渣身上。人渣咕噜了两句就继续玩手机,溪望则不停用手指弹发高烧的额头,没好气地说:“闹够了没有?该跟我说点正事了。”
“哥有哪回让你失望过。”发高烧拨弄溪望的手,点上根烟又道:“我在谨言律师事务所楼下的咖啡厅里泡了一个早上,把一个长得还可以的店员迷得神魂颠倒,她连啥时候来月经都跟我说了,就差没把我拉进厕所打一炮。”
“我对过程没兴趣,直接说重点吧!”
“她说有见过那个长得挺风骚的律师妞儿,对方的确是在事务所里工作,而且这事务所似乎也是做正当生意。”
溪望又伸手在对方额头弹了一下,皱眉道:“就只有这些?”
“我可不是只去哪喝咖啡,还跑进事务所溜了一圈,把接待处的妞儿也给泡了。”发高烧翻过身坐到溪望身旁,“她说李梅虽然是事务所的律师,但却从来不接官司,就连离婚协议这种轻松活也不接,倒是专门接受一些调查性质的委托,尤其是商业调查。她还向我暗示,这位李大状曾经帮客户盗取对手的商业机密,看来不是个善男信女。”
“除了这些家长里短,还有没有别的?”溪望有点失望,毕竟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信息。
“有。”发高烧掏出手机,翻查出一些图片向对方展示,“我偷偷摸进她的办公室,拍到一些挺有趣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