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的外书房,姜萱跟着起身,紧走一段追进门,“阿桓!”
他脚步一顿,没回头。
姜萱三步并作两步跟上,“阿桓。”
温声说着,她递过方才从亲卫手里接的披风,卫桓的,她今早出门特地带上的。
如今已是暮秋,一日比一日寒,昨夜淅沥沥一场雨,温度陡降,卫桓披得还是薄披风。
“不用,我不冷。”
卫桓绷着脸说罢一句,外书房也不留了,转身大步离去。
“阿桓!”姜萱追上,挡在他跟前,抖开披风硬给他换了。
卫桓立住,垂眸看她一双手在自己颚下动作,片刻,“你还在意我冷不冷么?”
冷冷低嗤,带质问。
“当然在意。”
姜萱解下他的薄披风,抖开厚的给披上,“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
这也全因在意他,“阿桓,你……”
“好了!”卫桓打断,他眼下真听不得这些劝教,一听他立即想起当日那一幕。
那天夜里,是真伤了他的心。
有什么在胸臆间冲撞着,他想厉声诘问,只低头看见她温和一如平日的脸,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难受极了,他不想面对她,卫桓微微一侧身避开姜萱的手,他自己把系带系了。
“我还有事。”
他绷着脸说罢一句,转身离去。
薄钧等亲卫不敢抬头,忙忙跟了上去。
一行人迅速而过,转眼穿过穿堂消失不见。
秋天的风冷,呼呼地灌入,这么一吹,姜萱本来就有些疼的额角痛感更明显了。
揉了揉额角,她有些疲惫。
一路急行军,取下石邑后又忙着接手各种事务,夤夜不睡马不停蹄的,她其实是疲乏的。又加上季节变化,今晨起床就有些乏力头疼。
再加上私事不顺烦扰,她突然感觉很疲惫。
“要我说,你就是太惯着他了。”
程嫣在后头勾住她的肩膀,摇了摇头。
两人处得挺好的,除了公事上是上下级,私交也不错,因而程嫣很直接说:“男人不能太惯着他,否则自己会很累的。”
男女夫妻相处的经验,姜萱自然比不过程嫣,这道理吧,她其实也听得明白。
只她沉默片刻,微摇了摇头。
卫桓情况不同,他幼时坎坷,年少逢劫,偏拗孤冷,和寻常人却是不同的,她该更多一些耐性。
她笑笑,含糊几句把程嫣应付了过去。
心里还是记挂的,忙碌一天至晚间,她打起精神,吩咐备了汤膳,亲自提上食盒往前衙大书房去了。
只到了地方,却听亲卫禀,府君不在。
姜萱蹙了蹙眉:“不在?”
她先问过,卫桓回了大书房处理政务才过来的。
亲卫讷讷,低着头:“府君刚出去了……”
姜萱忽有些泄气。
她是想着多给一些耐性的,可实在是疲惫,额角一抽一抽地疼着,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立了半晌,姜萱揉了揉眉心,也罢,先让他把这口气下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