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她自私、残忍、草菅人命,可是我爱她。”
那是单芊月第一次看见云剑时笑。
四个月后,在单芊月十六岁生辰日的那天,她穿着大红的嫁衣,嫁去了萧家。
她的年纪本可以先定亲,可萧六郎前些年因为守孝才未能成婚,如今已二十有四。
是以,两家一商量,将婚期往前提了提。
单芊月一整日安安静静不说话。
夜色爬上来,喧嚣远离,敬酒的萧六郎也回来了。
她低着头,从鲜红的盖头下看着萧六郎的靴子,有些紧张。
红盖头被掀开,遮挡了一日的视线终于宽敞了。
单芊月慢慢抬起头,看向陌生的夫君。
萧六郎的容貌是完全不同于云剑时的凌厉,他的五官更柔和,有着读书人的书卷气,儒雅彬彬。
“听下人说,夫人也没吃些东西。
可觉得饿了?”
单芊月摇摇头,又小声接了一句:“有点渴。”
萧六郎转身去倒了杯水,走回来递给她。
杯子那样小,单芊月伸手去接的时候,小指不小心碰到萧六郎的手背,她尴尬地松了手,杯子打翻,水洒了一裙子。
她脸上顿时一红,赶忙手忙脚乱地去擦裙子上的水渍。
身边没有帕子,或者是她忘了帕子在哪,慌张地抓了床边的红盖头才擦裙上的水。
“新娘子害羞了。”
屋内的几个丫鬟忍俊不禁。
单芊月低着头,更觉得窘迫。
萧六郎摇摇头,让屋内的几个丫鬟出去。
丫鬟们出去,屋子里便只有她与萧六郎了,单芊月更觉得紧张。
萧六郎往前走了一步,去摘她的发冠。
“你做什么!”
单芊月惊呼一声,向后退去,瞪着他。
萧六郎失笑,道:“夫人这发冠太重了,想给你拆了。
好,我不再动手了。”
他话音刚落,惊见单芊月忽然哭了。
他一怔,赶忙道:“是今卓唐突了,夫人别哭。”
单芊月吸了吸鼻子,“你叫萧今卓。”
萧六郎再次失笑,心道娶回来的夫人对他也太不上心了些,恐怕这婚结的不情愿。
他说:“萧琳,字今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