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见很多张你的脸
有黑白的素描
有彩色的油画
可是,你怎么也找不到
那个画家的脸
——佚名
陶夕不停地向前走,没有目的地。
仿佛处于被打翻的墨汁之中,眼所能及的是一片黑暗潮湿。
我这是在哪儿?她问。一滴水坠落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膜,而后是不绝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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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处响起低沉哀婉的女声,好似酒后微醺。伴随这个声音,四周渐渐亮起来。她能看清水泥壁上湿漉漉的苔藓。
隧道之旅——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脚步停不下来。
仿佛走了很久,闪烁白光的尽头似乎近在咫尺,却无法触及。这条隧道有多长?隧道的另一端是什么?
从水泥车道的缝隙中升起一些绿色光点,在黑色的洞壁上分外醒目。那些光点在空中漂浮,忽隐忽现又一闪而过。仿佛犬科动物的眼睛。
陶夕依旧不知疲倦地走着,漫长的隧道仿佛永无止尽。她忽然产生某种错觉,仿佛自己回到了母体,正在艰难通过狭窄的甬道,等待分娩一刻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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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夕看到尽头了。她想跑,真的跑起来,双腿不知疲倦地,向前狂奔。
尽头!
明亮的白光中,一个高大的黑影背对她站立。
陶夕的心闪过一瞬不安,迟疑着,在那背影一米外停下。
那漆黑的身影动了动,缓慢机械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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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露出两只尖耳朵,细密柔顺的毛发,纤长的吻,上挑的眼,碧绿的瞳仁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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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只漆黑的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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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夕狼狈地醒过来。
“醒得真是时候。”蓝越说着,关掉车载收音机。低沉的女声戛然而止。
陶夕长出一口气,抓了两把头发,打开车门下了车。
这是她出院的第一天,正赶在补考前一天。她的伤并不致命,并且愈合速度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