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奎丽有些发愁,说:“危机公关不好做啊,问题居然出在内部……也只有初生牛犊才有这种不怕虎的精神。”
江彻挠挠头:“蓝博士的书里面有一句话:‘权势、财富、地位、等级都可以保护潜在的异常行为者,使其不被加上异常行为者的称号。’我一直坚信这句话,所以划定嫌犯范围时也是作这样的想法。”
刘博兴抬起眼,似乎颇感兴趣地问:“蓝博士?那是谁?”
“就是被邹恪袭击的心理医生,是报案人,也是我的偶像。”
刘博兴单手扶额,似乎自言自语地问:“心理医生已经开始学防身术了吗?”话音落下又凑近看邹恪头顶的磕痕,问:“致命伤是哪里?”
“致命伤是后脑,尖利的花瓶碎片扎进了脑干。”法医季纬惴惴不安地听他们讲了半天,终于插上话了,“头顶和门框的撞击并不会致死。”
刘博兴直起腰,对赵奎丽说:“赵科,既然案件已经明朗,我们还是先跟局长讨论如何稳住市民对局里的情绪吧。”
“局长已经发话说他会亲自处理了。”赵奎丽开始往外走,“趁着过年,有些卖药的冒出头了,我们的线人报上来说——。”
赵奎丽突然说不出话,剧烈的腹痛使她冷汗直流。几个守在尸体边的警察顿时围了上来,关切地扶住她。
“没事。”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胃痛,老毛病了。”
“赵科,你还是快去看医生吧,”刘博兴不赞成地看着她,“有些病不能拖。”
赵奎丽摆了摆手,似乎缓过劲来,重又迈开脚步。不过在她迈步的瞬间,轻轻掐了掐刘博兴的胳膊。刘博兴微微一愣,立刻会意跟上。
夏芸在一边担忧地扶着赵奎丽,同时不自觉朝后瞟了一眼。梁坤接触到她的目光,迅速低下头避开。他略深的肤色掩盖住了因思虑过重而形成的黑眼圈。
他们俩的事被夏芸的父母否定了,理由是自己只是一个农民出身的穷警察。钱,又是钱的问题。梁坤眼神暗了暗,他想:我会赚到更多钱的,很快。
刘博兴捕捉到两人异常的互动,皱了皱眉,没说什么。
夏芸把赵奎丽扶进科长室,倒了杯热水便退了出去。刘博兴站在她的桌子前,问:“赵科,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单独跟我谈?”
赵奎丽动一下桌上鼠标,屏幕亮起来。她说:“你看。”
刘博兴伏在桌面上看过去,疑惑道:“宁城新闻网?”
赵奎丽点头:“你看她写的东西。”
刘博兴感觉有些不对劲,顺着网页往下念:“宁城市公安局不仅在抓捕罪犯,他们也在制造罪犯。提供丰厚的福利,让‘拼图者’这样的杀人犯去抓捕其他的杀人犯……”
那是温静做的报道,文字中间配上一张运尸担架的近照。
“说的是邹恪。”
“妈的!”刘博兴捶了下桌面,“这个记者简直唯恐天下不乱。”
“但是没有办法处理。她是在案件发生后才到的,比其他记者早几十分钟而已。没有污染犯罪现场,也不能告她妨碍司法公正。”赵奎丽抹去额角一滴冷汗。
“她拿着稿费怡然自得,丢下一个这么难处理的公关烂摊子给我们?”刘博兴阴着脸,忽然说,“你刚刚说她比其他记者早几十分钟?”
“你想到了吧?”赵奎丽抬眼对上他的目光,“我也想到了。”
目光交接,一个令人不快的猜测在二人心中形成。
刘博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调冰冷低沉:“现在的年轻人,心是越来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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