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半分颜色就要开染坊,禀性难移。
纪纤云抬头望房顶,略一思索,不情不愿认同,“好了好了,你说的有道理,出了这个门,我还是会把戏演好的。天天疑心这么重,你活的累不累?防着坏人不说,还得时刻告诉自己,好人没准哪天就坏了,想想都压抑。唉,简直不是人过的人子。”
不是人过的日子?那他是什么?
死丫头,竟然敢骂他!
齐凌霄目光如刀,“倒水去!”
偏偏纪纤云就是不就范,对着隔断门招手,“六子,帮忙添点水。”
六子就苦了脸,他要是乖乖做了,主子指定生气。
不做?万一王妃最后还是王妃,那他岂不是要被记恨。
嗯,好纠结。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灵光一现,捂着肚子,嗓音痛苦遁走,“哎呦哎呦,肚子疼……”
亓凌霄脸都黑了,六子也在他跟前耍花样!
大懒没指使动小懒虫,作为那个大懒,纪纤云就摊摊手,“啊,看来六子不想让你喝水。唉,你堂堂一个王爷,下人管的也不怎么样啊,想喝个水,都被人拒绝。啧啧啧,失败,好失败……”
前几天,伏低做小实在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一招翻身,她急需叛逆一下,提提精神。
“从我眼前消失,立刻,马上。”
没有爆发,还是四平八稳的坐着,声音也没有高八度,纪纤云头脑一热,伸出大拇指,“厉害!忍功了得!我要是你,一脚就把我踢出去了。”
这什么人啊!
齐凌霄压着火气,阴森森质问,“你很想让我那么做?”
“呵呵,我又不傻。”,纪纤云努努嘴,笑的花枝乱颤,“好了好了,我打水去喽。堂堂一王爷抱着汤瓶出去找水喝,想想都丢人。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善解人意。”
气完人再耍宝,精灵古怪的恨不得尾巴翘上天,亓凌霄一大男人彻底没折。
摇头叹口气,继续埋头做事。
直到真的口渴了,他才发现,打水的人,一直就没回来。
行,死丫头,又摆他一道。
气的牙痒痒,他只得对外间喊一句,“六子。”
进来的却是俩,纪纤云一脸赔笑小跑着把六子挤到一边,“可能岁数大了,记性不好,净顾给嬷嬷打下手,把水给忘了。罪过罪过,别生气,先喝杯酸梅汤降降火。”
鉴于态度还不错,齐凌霄只斜过去一眼。
没发火就好,纪纤云心放回肚子里,把酸梅汤塞过去就走,“六子,快给你家王爷泡茶。他疑心重,我泡的他该担心被下毒了。”
话音没落,人已经裙裾飞扬的跑出去了。
玩儿疯的忘了他这茬,想起来也就跑进来敷衍一句,齐凌霄气的已经麻木了。
这才刚开始,长此以往,还了得?
这丫头,怎么就没有一点求人办事的觉悟?
周遭压抑的气氛弥漫,六子战战兢兢泡茶,“主子,您可以威胁威胁王妃,为了解毒,她肯定收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