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一杯接一杯的下肚,酒量极差的她很快便晕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脚下像是踩着一团云朵似的,一会儿飘这边,一会儿飘那边,她扶着一切手能碰得到的东西,踉踉跄跄的向外走。
哟,居然还产生幻觉了。
这一、二、三、四……唔,管他多少人呢,大晚上的不回家跟老婆啪啪啪,居然在酒吧门口舞刀弄棍,兴致十足。
难道跟广场上的阿姨们跳扇子舞一样,在锻炼身体?
她身子歪了歪,靠在了旁边的一块牌子上,一手往前比划着,贴心的给他们打着拍子:“一二一、哼!一二一、哈!一二一二一二一!转起来”
最后一个‘来’字,还拉着长长的尾音。
两拨正奋力厮杀的混混们被这个突然出现的醉鬼惊呆了,决定先暂时放下彼此恩怨,一起解决了这个蛇精病再说!
包浅浅醉眼朦胧的看到他们热情的靠过来,似乎要邀请她一起锻炼身体,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笑,随即不客气的摇晃着身子要迎上去。
等靠近了,她才迷迷糊糊的看清楚那群人凶神恶煞的模样,手中攥着的也不是她想象中的双节棍,居然是一根根结实的棍棒跟长刀!
“我的天……”她惊的倒吸一口凉气,瞬间酒醒了大半,拔腿就跑。
‘害怕’真是个神奇的东西,半小时前她还各种矫情各种想死,这会儿真有人追着她要弄死她了,她腰也不痛了,腿也不酸了,也不矫情了,步伐也不飘了,只知道一个劲的埋头狂奔!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她能清楚的听到风从自己耳边急速刮过的声音,自己急促的喘息声,还有身后一群流氓地痞们低俗的叫骂追逐声。
要死了要死了,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她觉得自己快喘不过气来了。
跑过数条长街,跑过数条小巷,手腕忽然被凭空出现的一只手一拽,她尖叫一声,便被拉入了一条漆黑狭窄的巷子。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要喊了啊救……唔……”
她吓的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一串话吐出来连标点符号都不带,尖叫到最后,声音变陡然消失在了四瓣紧紧镶贴的唇间。
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近在咫尺。
有几个人停了下来,狐疑的探头往这边瞧。
包浅浅又惊又怕又累,感觉到有人靠近,心中一紧张,顿时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快要憋死了……
有人一个大步冲了进来。
“是不是?”有人问。
“不是,一对野鸳鸯。”那人一边出去一边回答。
凌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刚刚还一副迫不及待想要就地要了她的人忽然放开了她,甚至贴心的脱了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她的身子。
凛冽的薄荷淡香钻入鼻息,好闻的让人忍不住一阵心跳紊乱。
包浅浅尴尬的开口:“谢、谢谢。”
“不客气。”
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包浅浅想要擦拭唇瓣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眯眼努力想要看清楚对方的脸:“陆远寒?”
男人没有说话,转身往巷子更深处走。
“哎哎哎……”
包浅浅连忙上前几步追上他:“你别走啊,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这‘泉’都还没准备好,你怎么能走?”
陆念川慢慢转身过来,黑暗中,他的眸亮的惊人:“你不是说,一眼都不想再看到我?”
真的是他!
包浅浅又惊又喜,生怕他下一瞬就跑了,于是更加用力的握紧他的手:“我那只是在跟你开玩笑嘛,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经不起玩笑话?”
她睁眼说瞎话。
那时候的表情,眼神,还有她说出来的话,哪个都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