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海来到潘家园,逛了两圈没有任何发现,便向二区的汉唐风走去,路过刘三的摊位,跟他扯了几句。
进了汉唐风古玩店,一楼人不算多,林如海摆摆手,笑道,“同志们好。”
“首长好。”几个女店员笑道。
“同志们辛苦了。”
“为人民服务。”大家说完哈哈大笑,林如海在笑声中上楼去了,来到三楼辛老头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正在书案前写字。
林如海来到近前,先被那方雕着蟠龙的端砚吸引住了,砚台石质细腻,雕工华美,一看就是老物件。
旁边的笔架上一溜的善琏湖笔,羊毫、狼毫、兼毫,大白云、小白云,挂的参差然而又有序,写大字的提斗,写小字的圭笔,一应俱全。还有几刀宣纸,生宣熟宣都有。
旁边还备了两盒松烟墨。
老头正在写大字,看到这样的场景,林如海忍不住有点手痒。
他爸爸是老师,林如海小学时候练过几年书法,他大学读的文物修复专业,也上过两年书法大课,还写过东西拿去参展。
那时,他还刻了好几个章,名章有“如海之印”、“食蠹客”,闲章有“百悟一得”、“颇似寻常人”、“意不同”等等。书法也算他的爱好了。
但毕业后去了鉴宝阁打杂,又几乎等于入赘赵家,人前人后抬不起头,远方的诗解决不了眼前的苟且,再拿书法当爱好,徒然惹人嘲笑。
生活的鸡毛蒜皮,除了磨平少年的棱角,也把爱好挤到了心灵中去不到的角落。
“名画要如诗句读,古琴当作水声听,好字啊,辛老的字透着一股雅致之气。”林如海赞道。
老头看到林如海的手在抖,神情透着一股隐隐的兴奋,将笔递给他,将自己写的那张抽走。
林如海真有点手痒了,他现在的状况,可以将书法这个爱好捡起来了。“扔了好久,原来水平就稀松平常,现在不知道成不成了。”他说。
宣纸铺在雪白的毛毡上,这时候辛达进来了,对林如海扬扬手。林如海对辛达笑笑,深呼吸一下,饱蘸墨,轻落笔,笔走龙蛇,刹那间云烟浩渺,顷刻立就。
这些年不写,头几个字微有些滞涩,但之后圆转如意,越写越是酣畅淋漓,落下最后一笔,林如海大呼痛快。
卜算子
本是后山人,
偶做前堂客。
醉舞经阁半卷书,
坐井说天阔。
大志戏功名,
海斗量福祸。
论到囊中羞涩时,
怒指乾坤错。
林如海追的剧不多,《天道》算一个,这首词他很喜欢。
辛老头不住点头,“虽然尚有稚嫩处,却也俄然有一家之态,不错不错。”
“论到囊中羞涩时,怒指乾坤错,兄弟,你还好意思说这话?”辛达笑道。
呵呵呵,三人一起笑,林如海从兜里掏出一块玉牌,递给辛老头,道,“您戴上。”昨晚他又做了两块。
“这是什么?玻璃翠?”辛老头习惯性地拿起放大镜,林如海哈哈笑道,“这可不是古董。”
吃午饭时候,辛老头感觉到玉牌的异常了,一种暖融融的感觉渐渐渗透到四肢百骸,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精神当时就健旺起来,脸色红润。
“小林,这是什么?”辛老头震惊地看着他。
“这玉质地特殊,对人的身体非常有好处,您以后常戴着。”林如海道。
“这……简直不能理解!”辛老头摘下玉牌,仔细观瞧,辛达也凑过来看,老头描述着感受,追根问底。
林如海笑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戴着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