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年轻时纵情过度,虽能力仍是不凡,却已无生育子嗣的能力。”
……
相同的话从几个大夫口中说出来。
姜糼容发现,那几个大夫装着搭脉的样子,其实只搭着李宗权的手背。
看这个样子,季唯并没有告诉孟沛阳隐情,姜糼容暗不解,不明白孟沛阳要做什么。
外面的人看得清楚,孟沛阳站在李宗权身侧按着他的肩膀,恰遮住戚晚意的视线,戚晚意什么也看不到,作贼心虚,不由得一阵惊怕。
“我就说嘛,白姨娘十几年都没害喜,她怎么进门就有子。”孟沛阳唉声叹气,按着李宗权的大手更加用力,李宗权整个肩膀快给他卸掉了,疼得眉头紧拧,牙齿磨得格格响,欲反驳,却哪说得出话来。
戚晚意半晌听不到李宗权说话,只听得他咬牙切齿的格格声音,以为李宗权气得说不出话,吓得肝胆俱寒。
李宗权没有生育能力的诊断,戚晚意虽是将信将疑,怀疑是孟沛阳搞的鬼,可疑里却又信的多,毕竟白氏独宠十几年无子的事实摆在那里。
大夫退出去了,室内众人皆沉默不语。
漫长的沉默让人窒息,戚晚意渐渐扛不住了。
孟沛阳那人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等下说不定连自己和他有染的话都敢说。
等得孟沛阳说出自己和他有染的话,李宗权那人多疑寡恩,再来分辩也晚了。
红杏出墙和栽赃嫁祸两相衡量,戚晚意下了床,扑咚一声跪到地上,膝行到李宗权面前哀号求饶。
“侯爷,妾……妾并没有怀胎,只是不想给送回娘家,求老爷恕我胡诌之罪。”
“你……你在说什么?”孟沛阳松了李宗权肩膀,李宗权说得出话了,手指指着戚晚意,眼里快冒出火来了。
“妾只是不想被送回娘家,侯爷可以问薄太医,假孕和落胎的脉象都是吃了药造成的,药是薄太医给我的。”
“啊?”
戚晚意此言一出,满室俱惊,表情各异。
“薄太医怎么会给你药?”李宗权面容紧绷满脸阴云,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格外的令人胆寒。
“女人想从男人那里得到好处还不简单,李伯伯,你别忘了戚姨娘最擅长的是什么。”孟沛阳微微笑,孔武有力的手装了柔软,抚过李宗权脸庞,来到他脖颈轻摩。
“呕呕”连声响,姜糼容和高夫人一齐吐了起来,李宗权周身鸡皮疙瘩。
“孟沛阳,你如此污蔑我,是何居心?”戚晚意尖声叫。
“我是不是污蔑你,请薄太医来一问就知道了。”孟沛阳纵声大笑,朝院门外喊道:“季唯,看了那么久的戏,请薄太医来出来吧。”
“有什么话快问。”薄太医给季唯抓来不放,很是不满。
“薄太医,戚姨娘有没有对你这样做过?”孟沛阳拉起李宗权袖子,扭着挺拔刚阳的身体撒欢。
“有,有,她跟我拿假孕假落胎药时这么做过。”薄太医不耐烦道。
“你给了吗?”李宗权咬着牙问道。
“给了,没什么要问了吧?我走了。”薄太医挣开季唯拉自己的手急匆匆走了,季唯刚才拉他来之前,给了他一株草,那株草叶子有锯齿,在肌肤上轻拉皮肉会裂开口子,可是却要等过片刻才流血,他觉得很神奇,着急着要去研究呢。
孟沛阳用满是同情的目光看了李宗权一眼,朝大家招手,“我们都走吧。”
事情至此自己已没麻烦了,高夫人忙拉了姜糼容随孟沛阳季唯离开。
出得院子,高夫人感激地道:“沛阳,季大人,还是你们俩有办法。”
“虽然攻心计是季唯想出来的,可是我也功不可没,薄太医很不耐烦什么都说,那是因为我拿了一株葵草给他……”
孟沛阳听得李府下人的报讯,猜戚晚意是假孕假落胎,为妾之人离府不易,薄太医现在李府中住着,戚晚意的药定是从薄太医那里哄来的。
戚晚意哄药时,定然诱薄太医答应为其保密过的。
孟沛阳从院子里拔了一株葵草,装了一盆冰来李府路上冻着,葵草叶子给冰冻得发硬,叶子锯齿把肉拉出伤口后,因为冷暂时不会流血,孟沛阳让季唯拿了葵草去请教薄太医,在薄太医还没想通时把薄太医强拉过来,薄太医一心记挂着葵草的神奇之处,心思不属,孟沛阳套话,一下子便把和戚晚意的约定忘记了,有什么便说什么。
孟沛阳扯着李宗权袖子扭身体像是在撒娇勾引,其实戚晚意做时是装可怜,男人和女人做起来感觉大不一样,薄太医只看到动作是一样的便点头,根本没去细究其中的不同。
姜糼容没有打断孟沛阳的自吹自擂,今日之事确实多亏了他,细一思,孟沛阳每一个动作都大有深意,在院门口高叫时是先声夺人扰戚晚意心神,扳住李宗权肩膀不让他说话则是用沉默使戚晚意自乱阵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