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有些不安地道:&ldo;不管怎样,我总是九爷带出来的,要认,也是要认九爷的。&rdo;世事变幻,谁知道以后会如何。可这一刻,傅庭筠相信金元宝说的是真心话。傅庭筠若有所指地说了句&ldo;兄弟齐心,其力断金&rdo;的话,就转移了话题:&ldo;你可有三福和石柱的消息?&rdo;说一千道一万,谁也挡不住时光流逝所带来的改变。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金元宝相信自己不会改变,也就不在这上面多做纠结,他神色微黯:&ldo;三福还没有消息,石柱腿受了伤,如今正在天梯山养伤,过两、三个月应该能好了。&rdo;三福没有了消息……傅庭筠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敦厚朴实的面孔,不禁默然。其他的人也跟着沉默起来。傅庭筠见气氛有些不大好,道:&ldo;知道九爷现在在干什么吗?&rdo;金元宝闻言精神一振,笑道:&ldo;鲁指挥使的性命是九爷救的,他可以说对九爷信任有加,战略部署、粮糙调配,都要问问九爷的意思,这次能生擒乌合尔部落首领,也多亏了九爷的骁勇擅战。鲁指挥使现在对九爷几乎是言听计从了。&rdo;&ldo;那为什么你都升了官九爷还没有升官?&rdo;阿森听了很是不满,嘟着嘴质问金元宝。&ldo;打完了仗才能论功行赏。&rdo;傅庭筠笑着揽了阿森的肩膀,&ldo;不懂就不要乱说。&rdo;金元宝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被傅庭筠他们误会。傅庭筠已笑着问他:&ldo;你今天晚上能在家里过夜吗?明天什么时候走?&rdo;金元宝他们的房间就在阿森隔壁,这些日子,她一直歇在阿森屋里,就这样,有时候还觉得害怕,郑三娘时常过来陪她。要是金元宝在家里过夜,房子就成了个问题。&ldo;今天恐怕不能在家里过夜了。&rdo;金元宝有些不好意思地道,&ldo;侯爷见过总兵府的诸位官吏之后,晚上还要召集千户、百户商议出兵嘉峪关之事,展师爷让我等会帮着做记录。&rdo;又道,&ldo;明天早上颖川侯祭了天地、忠祠就走,定的是巳正时分出城。&rdo;&ldo;那我给你做点吃的带上吧!&rdo;傅庭筠道,&ldo;如果不方便带着路上吃,分给身边的那些同僚尝尝也好,是家里人的一片心意!&rdo;金元宝是精通世事之人,没有拒绝,而是笑着道了谢。大家就忙活起来,金元宝和傅庭筠单独在屋里说话:&ldo;九爷交待过我,等战事一完,我就会找个借口进京,还请傅姑娘耐心等些日子。&rdo;如果心中没有那种期盼,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吧?可现在……她却有种近乡情怯之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留,有些事,能够不必去仔细地思量。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盅上那艳丽的牡丹花,傅庭筠微微有些走神。金元宝心中却另有计较。他沉吟道:&ldo;傅姑娘,我看正屋大门紧闭……您没有在正屋歇息吗?&rdo;王夫人并没有同意冯氏的要求,冯氏为此大闹一场,披头散发地坐在二堂的门口大骂撒泼。好在王夫人并不认为自己搬进了副总兵的公署才算是副总兵夫人,由着她去闹,自有巴结新上任副总兵夫人的人去和冯氏周旋。结果是冯氏在前堂和那些去催她搬家的人吵闹,原副总兵刘大人由两个心腹抬着,带了儿子,背了细软,竟然从后门溜走了。待冯氏回去找刘大人为她出头的时候,公署后堂只留下了奄奄一息的冯大虎和满屋的狼藉。冯氏发了疯般地从总兵府往城门口跑,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可到了城门口,哪里还找得到那位刘大人的影子。她揪着守城门的将士衣襟追问刘大人的下落。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何况她一个狐假虎威的小妾。大家看在西平侯府的份上,没有人为难她,可也没有人去理会她。冯氏就蓬头垢面地坐在城门口望着东南方向发着呆。进出城门的人不免都多看两眼。还是她贴身服侍的两个婆子找到她,借着西平侯府的名头叫了辆车,装了冯氏姐弟去了凉州。第二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张掖城。大家在说着冯氏之事时,把冯大虎夜闯庄浪卫赵总旗家的事也给翻了出来,最后得出结论,赵总旗是京中大户人家出来的,身边跟着的,都是从京中八十万禁卫军里选出来的高手,冯大虎带了七、八个人都不是对手。这话从外面传到后街,傅庭筠家突然热闹起来。因知道她关门闭户,或是来借二两盐,或是来借两块打火石,都要踮起脚伸长了脖子看一眼郑三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