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阁老听着就有些恼火起来:&ldo;都是那个小傅,死要面子活受罪。悄悄地认下女儿又如何?他偏要摆谱。现在好了,傅氏根本不认这个父亲……还好没有和他结亲家!这样真成了亲家,还不知道要给他收拾什么烂摊子呢!&rdo;俞夫人听着长叹了口气:&ldo;可见这天下没有十全十美的事!&rdo;俞阁老闻言微愣,道:&ldo;家里又出了什么事?&rdo;为儿子的事丈夫已经很烦了,她不想让丈夫再为内院的事cao心。&ldo;就这几个人,能有什么事?&rdo;俞夫人笑道,&ldo;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rdo;俞阁老点头,吩咐俞夫人:&ldo;那个吴氏,你要多上点心。家里的子嗣太单薄,虽说是庶出的,可有个兄弟帮衬着,总比外人要强。&rdo;有时候未必!俞夫人在心里道。这话却不好当着俞阁老说,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又说起赵凌的事来:&ldo;……那我们该怎么办?要不要想办法请那个在潭柘寺出了家的肁先生出面帮着说和说和。&rdo;&ldo;还是不要了吧!&rdo;俞阁老道,&ldo;先不说我们和他没交情,他在潭柘寺出家的事一般的人根本不知道,何况皇上还派了一队禁军护卫他的安全,一般的人也根本就见不到他。&rdo;他说着,表情越发的阴沉起来,&ldo;这件事你就别cao心了,我会想办法的。&rdo;这本也不是女人该cao心的事,俞夫人恭顺地应&ldo;是&rdo;,服侍完俞阁老更衣,夫妻俩人就在内室摆了饭。刚端碗,俞敬修跑了过来。&ldo;吃完了?&rdo;俞夫人问他。&ldo;还没吃呢!&rdo;俞敬修说着,朝俞阁老望去,眼中带着些许的兴奋。俞夫人看着奇怪,俞阁老不动如山,沉稳地道:&ldo;那就先吃饭吧!&rdo;俞敬修&ldo;嗯&rdo;了一声,坐在了下首。俞夫人亲自给儿子张罗了碗筷。俞敬修道了谢,坐下来静静地吃着饭。俞夫人几次张口想问,看见丈夫脸上凝重的表情,都没能问出口。晚后,俞阁老和儿子去了书房。手段走进书房,俞阁老的脸就沉了下来。他低声训斥儿子:&ldo;什么事?竟然七情上面沉都沉不住了?&rdo;俞敬修不以为然,冲着父亲一笑,表情中浮现些许的神秘:&ldo;爹,您知道了也一准高兴……&rdo;俞阁老挑了挑眉。俞敬修道:&ldo;西平侯那边递信过来了,说那个赵凌,从前贩过私盐……&rdo;话没有说完,已是眉飞色舞。&ldo;哦?&rdo;俞阁老也不由地神色一振。贩私盐本就是重罪,何况是守边的武官贩私盐……&ldo;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do;&ldo;西平侯不是世镇凉州吗?&rdo;俞敬修笑道,&ldo;和大食做生意的商队都要从那里经过,有些亡命之徒看着有利可图,拉杆子立山头时常打劫那些商队,西平侯就在自己的卫所里抽了些武艺高强的组成马队,平时负责保护过往商队的安全,偶尔也会遇到出得起价的主,帮着做做保镖。一年下来,也是笔不小的收入。&rdo;&ldo;何福到张掖后,看着就眼红起来。把所有经过嘉峪关的商队召集在一起,定了个二十抽一的规矩,由总兵府出兵保护这些商队的安全。&rdo;&ldo;那何福毕竟是主官,又占了大义的名分。这样一来,西平侯的马队就无利可图了。&rdo;&ldo;正好有个姓冯的家伙,祖上就是贩私盐的,不过这些年做得风生水起,到了他这一代,就渐渐漂白了。&rdo;&ldo;因这个姓冯的和西平侯是同姓,不知怎地,就攀上了西平侯,认了亲戚。&rdo;&ldo;西平侯家大业大,这日子一艰难,不免要想其他的法子。主意就打到了这个姓冯的人身上。&rdo;&ldo;那姓冯的也不含糊,说只要西平侯到时候派个得力的人帮着镇镇场子,本金、人头都算他的,拍了胸保证一年交二十万两银子给西平侯。&rdo;他说着,嗤笑道,&ldo;要不然,西平侯哪里有钱到京都打点?&rdo;俞阁老点头,微微有些吃惊,沉吟道:&ldo;难怪有人以身试法,原来贩私盐的收益这样的大……&rdo;俞敬修笑道:&ldo;爹,您不用担心。赵凌没那么多钱‐‐他前前后后不过贩了三年的私盐,而且刚开始的时候没什么本钱,全凭一股子狠劲,加上手面又宽,到第三年打开了局面,又突然收手不做了,那个冯老三还纳闷呢,后来才知道他自愿投身军营了……&rdo;俞阁老风轻云淡地轻轻&ldo;嗯&rdo;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