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饼和元宵都只吃了一半。三堂姐让他们给傅庭筠行了礼,就让他们各自的ru娘领着去了旁边的耳房吃饭,请傅庭筠上首坐了,这才问起去潭柘寺的经过。傅庭筠当然不会说关于皇上的事,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交待了一遍。三姐夫和三堂姐不免有些感慨:&ldo;肁先生没有和你们见外啊!&rdo;&ldo;是啊。&rdo;傅庭筠笑着端起茶盅来啜了一口,骤然间却是神色一滞,露出几分惊慌来。三堂姐看了立马道:&ldo;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啊?&rdo;她怕丈夫起复的事还有什么变化。可她的话音未落,傅庭筠已倒吸了口冷气,喃喃地道:&ldo;我,我好像要生了!&rdo;气急三堂姐和三姐夫闻言满脸震惊地跳了起来。&ldo;快,快叫马车夫!&rdo;三姐夫神色惊慌地吩咐三堂姐。&ldo;哦!&rdo;三堂姐应着,急匆匆地朝外走,走了一半,这才回过神来,高声喊着自己贴身的妈妈:&ldo;请了雨微进来,他们家太太要生了。你这就赶到史家胡同去,跟郑三家的说一声,让她先准备。&rdo;然后叫了大丫鬟进来,&ldo;九姨太太要生了,你差个人去跟郑三说一声,让他赶快准备好车马,再吩咐小丫鬟抱几c黄厚实的被褥垫在车厢里,你赶紧去冲杯红糖水进来。&rdo;贴身的妈妈和大丫鬟应声而去。三堂姐忙过来扶了傅庭筠:&ldo;去我炕上躺一会。&rdo;傅庭筠蜷缩着身子摇了摇头。三堂姐是过来人,知道她正在阵痛,也不勉强,抬眼看见愣愣站在那里的丈夫,心里暗暗笑骂了声&ldo;呆头鹅&rdo;,道:&ldo;你快去叫几个粗使的婆子下半边门板,等会好把九妹妹抬上马车。&rdo;又吩咐他,&ldo;我等会随着过去看看,春饼和元宵就请相公帮着照看照看。&rdo;三姐夫这才定了定心神,不由暗暗羞惭,自己遇到事还不如个妇孺!又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不方便留在这里,想着赵凌不在家,有个男人在场也算有个主心骨,说了一声&ldo;我安顿好了孩子就过去&rdo;,就快步出了厅堂。雨微得了信赶过来,傅庭筠的阵痛刚刚过去。她松了口气,握着雨微的手站了起来。几个妇人已抬了铺着厚厚被褥的门板在外面候着了。三堂姐和雨微一左一右地扶着傅庭筠躺了下去,看着妇仆把她抬上了马车。郑三扬鞭就朝史家胡同赶去,偏生又怕颠着傅庭筠了,不敢跑快,又怕傅庭筠有个三长两短的,心急如焚,拿着鞭子的手都发起抖来。还是三堂姐细心,上马车的时候带了壶热水上来。雨微和三堂姐轮流拧着帕子帮傅庭筠擦着额头的汗。好不容易赶到了史家胡同,家里已是灯火通明。沈家报信的妈妈早就赶到了,早几天就住进来的稳婆已经在厨房烧水。郑三娘几个上前将傅庭筠扶下了马车。傅庭筠大汗淋淋地问着呦呦和曦哥儿:&ldo;……不要惊动他们。&rdo;郑三娘沉稳地道:&ldo;太太放心,童氏已经陪着大小姐和大少爷歇下了。&rdo;傅庭筠点了点头,进了内室。一阵兵慌马乱之后,她于寅时顺利地诞下一子,重六斤六两。赵凌大喜,给次子取名为&ldo;旭&rdo;。不过,等他的信送到京都的时候,旭哥儿已经过了满月礼。三堂姐正抱着旭哥儿在屋子里走,听说赵凌给孩子取了名字,她笑着对正呼呼大睡的旭哥儿笑道:&ldo;初一,听见没有,你爹爹给你取名字了。从今天起,你就叫赵旭了。&rdo;然后问起赵凌来:&ldo;那边的仗打得如何了?&rdo;旭哥儿是五月初一生的,傅庭筠就给他取了个ru名叫初一。&ldo;说那些苗人叛乱,实因苛捐杂税太重。&rdo;她将赵凌的信仔细地原样叠好,放在旁边的大红描金匣子里,&ldo;他只杀魁首,安抚众人,又奏请了皇上,重新制定税赋,并在各县衙立碑为证,自进入五月,他所到之处苗蛮闻之而降,最多不过两、三个月,苗乱就可平定。&rdo;三堂姐不由拊掌:&ldo;阿弥陀佛,这就好,这就好!&rdo;傅庭筠笑道:&ldo;还是皇恩浩荡‐‐若不是皇上同意了重新制定税赋,哪能这么快就平定了苗乱。&rdo;&ldo;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九妹夫的运程。&rdo;三堂姐笑道,&ldo;要不然那苗人作乱这么多年,怎么九妹夫一去就平定了呢?&rdo;傅庭筠倒希望赵凌总有这样的运程才好。随后想起三姐夫来,就问起三姐夫起复的事:&ldo;还没有什么消息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