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俗话说,患难见真情。&rdo;墨篆不太赞同范氏的作法,&ldo;这总是个机会嘛!&rdo;听到这话,范氏眼神变得飘忽起来。她幽幽地道:&ldo;墨篆,你说,我和俞敬修还能像从前那样的好吗?&rdo;&ldo;当然能了!&rdo;墨篆想也没想地道,&ldo;吃一壑,长一智。大爷经过了这件事,就知道到底最是真正关心他的人了……&rdo;范氏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低声道:&ldo;去了个闵氏,不保以后还会有李氏、张氏……我算是看清楚了,你如他意的时候,他对你千好万好;你不如他意了,你就没一处是好的。我哪敢担保自己一生一世都如他的意!&rdo;她说着,抬头朝着墨篆笑了笑,笑容里却尽是嘲讽,&ldo;他是怎么搬去针匠胡同的,你忘了,我可记得一清二楚。他可是没留一点体面给我的。&rdo;墨篆低下了头。&ldo;算了,不说这些了。&rdo;范氏摆了摆手,一副厌厌的样子。墨篆不好多说,笑道:&ldo;我去给您倒杯热茶。&rdo;她的话音刚落,就有小丫鬟进来禀道:&ldo;大奶奶,束妈妈过来了。&rdo;范氏和墨篆不由对视一眼,请了束妈妈进来。束妈妈和范氏寒暄了两句就进入了正题:&ldo;……夫人说,老爷明天要去大理寺计大人那里,她老人家记得大爷书房里有对汝窑梅瓶的,让我拿了给老爷送去,老爷明天要给计大人送礼。&rdo;范氏难掩眼底的震惊之色。那对汝窑梅瓶是公中之物,不过是摆在俞敬修的屋里,束妈妈奉了俞夫人之命收回去,是名正言顺的。她和墨篆去找了那对梅瓶,仔细包好了,送给了束妈妈。束妈妈笑眯眯抱着梅瓶走了。&ldo;你看到了吧!&rdo;范氏咬着牙对墨篆道。墨篆满脸羞愧。范氏就和她去了内室,拿出了自己陪嫁的赤金首饰:&ldo;把它都当了,换成银票。&rdo;&ldo;这怎么能行!&rdo;墨篆连连摇头,&ldo;这可是太太卖了老爷的字画给您打成首饰……&rdo;&ldo;所以我才不想让它落到我婆婆手里去。&rdo;范氏打断了墨篆的话,&ldo;只要我们手里有银子,还怕没有金银首饰?&rdo;墨篆没有办法,第二天一大早就找了个借口出了门。一直关注着俞家风吹糙动的费氏没等天黑就知道了墨篆的行踪。她想了想,清了自己的细软去了俞夫人那里。&ldo;……墨篆姑娘去了当铺我这才发现,&rdo;费氏满脸恍然大悟之后的愧疚,&ldo;这些东西虽然少,但也是妾身的一点心意。请夫人一定收下。&rdo;不过几百两银子的东西,俞夫人不稀罕,却喜欢费氏的态度。她没有推辞,让束妈妈收了东西,然后好言好语地和费氏说了几句话,费氏就起身告辞了。俞夫人的脸色立马变得铁青。她吩咐束妈妈:&ldo;你给我查清楚了,她都当了些什么。&rdo;束妈妈胆战心惊地应了,很快就查出墨篆当得哪些东西。俞夫人看着誊写在大红洒金纸笺上的东西,气得嘴唇发紫,叫了俞槐安来,把纸笺递给了他:&ldo;内院丢了东西,怀疑是墨篆。你把失物递到顺天府尹,让他们派几个稳重的人把事办了。&rdo;俞槐安低眉顺目,眼睑也不敢抬一直,恭声应&ldo;是&rdo;,去了顺天府。晌午,就有衙役上门。墨篆被叫到垂花门时还以为是送货郎将自己订的翠花送了过来,做梦也没有想到会被扭送到顺天府去……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范氏就得了信。她吓得两腿发软,半天才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去了俞夫人那里。&ldo;娘,求您救救墨篆。&rdo;想到这些年墨篆对自己的忠心耿耿,范氏的眼泪就忍不住籁籁地落了下来,&ldo;那些首饰全是我的,是我让她去当的……&rdo;话说到这里,她像抓住了根救命的稻糙似的拉住了俞夫人的裙子,&ldo;您不是说大理寺那边要银子打点吗?我让墨篆去当东西,就是想凑点钱给德圃,又怕你说,这才瞒着您的……&rdo;&ldo;傻孩子,这与你有什么关系。&rdo;俞夫人听着,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模样儿上前携了她的手,&ldo;她是仆,你是主,她服侍你是应该的。你不要因为她在你身边呆的时间长,就事事包庇她。你这不是在帮她,你这是在害她……&rdo;婆婆的笑容和煦如三月温暖的阳光,范氏却打了个寒颤。她睁大了眼睛,好像初次见到俞夫人似的。&ldo;娘,真是我。&rdo;她不停地说着,语气却越来越沮丧、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