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清楚,但肯定是会有人查的,毕竟烧的可是曾家,那么大的火,烧死那么多人,连荣爷都没了,太太怎么可能不理会……”huā妈妈口中念叨,林熙瞧望了她一眼:“我要知道起因。”
huā妈妈一愣:“莫非您是觉得……”
“我怕是我所想的那样,所以我一定要知道起因!”林熙说着抓了手边的被角:“如果是我所想,她绝不能留在谢府上,否则还不知生出多少事!”
huā妈妈立时点头:“我知道了姑娘,我这就去打听!”当下huā妈妈言语着钻了出去,林熙则瞧望了夏荷:“我生产那日是你传信过去的,对不?”
“是!”
“彼时你可有瞧见她?”
“有!”
“说,她是何等神情,何等态度!”林熙急忙询问,夏荷便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描学了一遍,林熙当即蹙了眉:“夏荷,这事我娘可知道?”
“知道,第二日上全城都知道了,林府岂会不知?咱们老爷太太也过来了的,只是为怕伤着您的月子才瞒着的。”
“我娘她们没说把六姑娘接回府上照顾?”
“说了,不过太太拒绝了,毕竟曾姨太太躺在床上昏沉不醒的,少不得药石调理,太太不放人,那位更不会走了,现在乳母下人的转圈围着伺候,热闹的紧!”
林熙伸手揉起了太阳穴:“不行,她留在这里始终叫我如芒刺在背,夏荷,你去和古妈妈招呼一声,叫人把畅园那边盯紧了,虚称关心,实则看仔细,有什么立刻来言语!”
“是!”夏荷应着声也奔了出去,林熙便一个窝在床榻上。她咬着唇一脸凝思:倘若真是自己所想的那样,那么她现在会图什么?是只为了掌住谢家,还是,有别的盘算?
……
曾徐氏这一次因为丧子。悲伤过度而痰迷心窍,汤药灌下去不少,人却难得有几时清醒,这都五天过去了,人却还是不见好转,太医院的刘院正看了许久后,也无奈地摇头:“哎。老夫真得有些无能为力了!按说我下了针,这痰便能发出,可她咳也咳了,却没见散症,汤药有助于疏解,她早该清醒,但至今看来,却依旧昏沉。我估摸着若是这一剂下去再不见效,只怕以后都只能如此,倘若真就这样了。不能下地,不能动身的,短则半年,长则**年,人也就……”
“刘院正,你妙手回春,医术高明,请你务必,咳咳,救下我妹妹!”徐氏闻言急忙言语。结果倒因为激动,激得自己一阵咳嗽,刘院正当下又抓了徐氏的手腕给她号脉,继而叹气:“侯爷夫人,您这些日子只怕要不眠不休吧?若你这般不听医嘱,日后谢府上还是另请高明。不要叫我来看了,我再看都是徒劳!”
安三爷闻言立刻上前:“刘大人勿恼,拙荆也是挂心其妹,因而夜不能眠,并非不眠不休。”
“侯爷,悲伤之事只能是节哀顺变,倘若久在其中,实在对自己无益。侯爷夫人本就肺虚湿热,若再诸事烦哀,只会更加加重,说句不中听过分的话,若再不体谅着注意着,她也倒下了,这谢府上岂不是没个安生日?我来是你们谢家当家主母使得帖子叫我来,这一趟主看的就是侯爷夫人,年岁小的都明白这个道理,尽着一份孝,何以你们还在悲伤里陷着,自己不放了自己?”刘院正到底和谢安是好友,这会儿说着掏心窝子的话:“曾家太太这边,我已尽力,成不成的都只在这一剂了,毕竟她身子骨也不算好,这一剂也算猛药,若再无效,过了治疗的好时机,这可就……”
“我知道了!”安三爷说着看了一眼徐氏,徐氏也低了头:“我会注意的,多谢刘院正关怀。”
刘院正叹了一口气:“罢了,我这就去开房子吧!”
当下安三爷陪着叫人引了他去书房写房,一转头看向了还守着妹妹的徐氏:“你也听见了,就乖乖回去躺着吧,你可是我妻房,在你们两个当中,我在乎的是你啊!你总不能叫我为着你担心吧!”
“我知道,我知道。”徐氏说着捏了帕子擦抹眼角:“你疼我,儿子,儿媳也挂着我,可是到底她是我妹妹,如今荣哥儿没了,妹夫回来还不知会如何发难,她又这个样子,我,我心里怎么踏实?”
安三爷上手搂了她肩:“有什么不能踏实的?这是意外,谁能料到?而且我们可是谢家,你妹妹躺在这里,我们也尽心照顾,还有曾家的少奶奶和孙少爷一并到照顾全了,他曾家还能怪到我们这里来?就算他要怪你妹妹,你妹妹都这样了,他还怎么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这些年老夫妻了,你那妹夫再是个清冷寡性的也不会不知道理!”
徐氏叹了一口气:“希望吧,诶,谨哥儿这都大理寺跟着几日了,到底弄出眉目没啊?”
“你就别操心了,他若得了消息一准来和你说,你就是操心也……”安三爷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就有了招呼声,乃是谢慎严回来了。
门帘子挑起,谢慎严带着一身寒气入屋,卸下了身上载雪的斗篷,便有丫头立刻送上狐皮袍子给他罩上。
“雪这么大,你们还能查清楚吗?”徐氏一见儿子进来立刻言语,谢慎严快步到了徐氏跟前,抬手将她搀扶着往绣凳上按:“娘,坐着说!”
徐氏瞧望着他,眼眸里满是焦急,谢慎严见状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有了一些眉目。”
“是怎样?”
“您且等等!”谢慎严说着又出了屋,立时听到一阵他的指派声。安三爷诧异到了窗前张望,但见院落里伺候的丫头管事全被支了个干净,只有一直随身跟着谨哥儿的两个仆从,站在了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