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ng的一切,确实是对他们有利的,可是这一切真的只是那么巧合吗?
他深深地望了望面前的人,他不是没有猜测过是她在背后动的手脚,但仔细一分析出事的人和地方,那并不是她能插上手的地方,而且近日她也都规规矩矩地在府里,于是便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太子妃选择了自尽,自然事情就不是她做的,否则犯不上赔上性命去证明清白,而长孙晟当时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有可能是上阳郡主自己自导自演了所有的事情陷害太子妃,想要摆脱今晚的订婚,也想拿回被南宫沐月夺去的一切。
“上阳郡主虽然声名在外,但手中并无多少实权,太子若要立她为太子妃,无异于自毁前途,情势只会越来越偏向豫亲王。”谢诩凰眉目沉凝继续分析道。
燕北羽望着一脸认真的人,沉声一笑提醒道,“不要把这些朝廷的老臣想得那么简单,一个女儿的死,并不足以成为南宫家与太子妃反目的理由,在这里在权势面前,许多东西都没有那么重要,死了一个南宫沐月,南宫家还有其它的女儿,一样可以做太子妃。”
“即便不会反目,但这也是一根刺,只要利用得当,就会达到咱们想要的结果。”谢诩凰眸子微眯,寒意暗藏,“南宫家想再送一个太子妃进宫,也要看长孙晟现在愿不愿意要,不是吗?”
好不容易摆脱了一个南宫沐月,可以有机会与上阳郡主相守,他如何还会再去接受南宫家的女儿,置她于不顾。
只要他不愿意,他与南宫家的积怨就会越来越深,而南宫家想要保住权势,想要自己的女儿做这未来的皇后,必然就会想方设法地对上阳郡主下手。
只要他们敢下手,她就一定能让长孙晟知道他们的手段,介时便是南宫家再想留在太子一派,长孙晟也容不得他们了。
“你真是个聪明到可怕的女人。”燕北羽笑语说道。
“你怕了?”谢诩凰得意地挑眉。
“不,我很庆幸我有个这么聪明的王妃。”燕北羽瞅着笑得跟个小狐狸似的女人,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纵使他真的希望,有时候她能依靠她,但真正的强者,欣赏的就是这样与自己比肩,腾舞九霄的龙凤,而非笼中柔弱的金丝雀。
谢诩凰低头望着泡在盆中在的脚,懒得去看他此刻眼底的温柔,继续说回正题道,“虽然是要她太子与南宫家反目,但最终咱们还是要设法让太子保住他的储君之位才行。”
“废掉他的储君之位,朝中的局势不是更乱,更对咱们有利?”燕北羽道。
“可是,我们要的并不仅仅只是乱,不是吗?”谢诩凰冷然一笑道。
太子被废,最有可能取而代之的就是豫亲王,但是相比之下,她对长孙晟了解得更多,更容易掌控和利用,当然这一切却并不是能告诉这个人的。
“就算长孙晟不当这个太子,豫亲王当了,对咱们也没坏处。”燕北羽道。
“长孙晟毕竟已经是多年的储君,手中的权力远胜于豫亲王,皇帝既然立了他为储君自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废黜他,与其费心思费时间地废了他去扶持豫亲王,不如好生利用他省事。”谢诩凰道。
她要做的是借刀杀人,而长孙晟这把刀明显比豫亲王更让她顺手熟悉,再者她也没有那个时间等到豫亲王扩张势力与皇帝争权的时候。
燕北羽沉思了良久,薄唇微勾,“话虽是这么说,可太子重情,不如豫亲王心狠,要他与皇帝为敌夺权,很难。”
“以前或许难,现在就不一定了,若他知道了皇帝对霍家做的事,他和上阳郡主会善罢干休吗?”谢诩凰冷然一笑,说道。
燕北羽沉吟了一阵,道,“一定要把她也卷进来吗?”
“哟,舍不得了?”谢诩凰哼道。
“她活到现在也不容易,总归是相识一场,不想她再卷进这些事情罢了。”燕北羽道。
谢诩凰抿唇沉默了良久,笑着道,“我想,如果我是她,我更宁愿亲手报仇,还不是躲在一边苟且偷生。”
燕北羽默然,没有言语。
“她若真想活得安宁,也只有大仇得报之后,否则只要她活着一天,就一天都生活在危险之中,这是对她,对咱们都有利的事。”谢诩凰道。
燕北羽给她擦了脚上的药汁,
起身道,“你说的对,不过现在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好好养好你的伤,这些外面的事儿就别操心了。”
谢诩凰坐在床边,等着他端水来洗脚,不得不感叹燕王爷捏脚的手艺真是日渐长进,这几日下来内伤已有了不小的起色。
燕北羽端了药汤出去,换了热水回来,拉着她的脚放进盆里,搓洗着留在脚上的药,道,“活了几十年,也没给人洗过脚,便宜全让你占了。”
“我又没请你给我洗脚。”谢诩凰道,她都说了让晏西来,是他自己上赶着要来给她当捏脚工的。
“是是是,是本王自找的,怨不得王妃你。”燕北羽失笑道。
谢诩凰抿唇失笑。
燕北羽给她擦了脚,起身取过了放到桌上的一个锦盒,取出里面的药瓶到了床边,蘸着涂抹在她小腿的伤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