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这天降了温,外面还下了雨,选角会照样进行。
乔非晚穿了公司发的正装,但是太冷了,又在外面裹了一件毛衣,再加上一个毛绒外套。
她打算到了地方再脱掉,反正那边开空调。
去那边之前,她还回了一趟公司,因为剧组说少了一份三方文件,让她帮忙带过去。时间还很富余,她不介意跑这个腿。
但到了公司,她找不到文件。
无奈之下,只能打扰秘书,发了信息去问。
“那个文件夜总还没有签。”秘书很快回了电话过来,“你在公司对不对?那你在那边等着,夜总说马上过来签。”
夜司寰亲自来啊?
她愣了一下,秘书那边已挂了电话。
···
夜司寰很快就到了。
周六日不用上班,他也没穿西装衬衫,里面是浅色的薄毛衣,外面穿了一件大衣。少了公事的凌厉,他看起来随意许多。
“早饭吃了没?那边几点开始,你怎么过去?”他随口问了几句,利索地把文件签了。
“吃过了,十点开始,来得及。”乔非晚一样样回答,“有地铁直达。”
她接过他递来的文件,但是她手里拿的东西有点多,拿了他的,又掉了别的。
夜司寰绕过来替她一起捡,对她手写的小本子很感兴趣:“这是什么?”
“我写的角色注意点。”乔非晚有些不好意思,“我怕我紧张,到时候不会看表演得好不好,像个草包。”
末了补上一句,“……会给公司丢脸的。”
她以前演戏的时候,就最看不起那些仗着资本,脑袋空空的人。
“那就难办了。”夜司寰点点头,似乎很赞同,“到时候只能回来给我端茶送水,或者跟我回家煮饭拖地。”
“喂!”她那是自谦好吗?
乔非晚气愤,想把本子抢回来,夜司寰却已拿着本子往外走了。
他似乎心情很好,边走还边翻:“你这写的什么?‘瞎眼的钓鱼翁’、‘两步’、‘地上的水’,是什么意思?”
“就是演戏的细节啊!你感兴趣?”
夜司寰已按下电梯按钮:“讲讲。”
“那场戏就是瞎眼的钓鱼翁被小孩欺负,在他回家的路上泼了水,关键的演技在他走的那两步……夜总给我按个一楼。”她看到夜司寰只按了地下车库的负一,想自己再去按个楼层,手指却被他一掌拍下了。
“我送你。”他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有兴趣,“那两步怎么关键?”
“这就是区分会不会演戏了!”乔非晚也忍不住滔滔不绝,她好久没和人分享,“他被欺负,既心酸无奈,又满不在乎。”
她在电梯里走路,实地教学:“这时候哭和笑都是不对的,第一步,是踩到水,发现被欺负,要表现出心酸悲切。这里停顿。他明明可以绕过去的,但并没有。第二步,他必须更用力踩到水里,因为他不在乎外界的欺凌。”
其实只是很简单的两步:“面部表情我教不了,但肢体动作起码得这样,不然戏没内涵。”
叮!
电梯正好到达负一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