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声道:“奴婢没事,是被别人的血溅到的。”
“换身衣服吧,这血腥味,终究不好闻。”
“是,小姐。”
马车继续朝前驶去,尸横遍野的树林渐渐看不到了,血腥味也闻不见了,那辆紫红色的马车,依旧不紧不慢地行驶在官道上,朝着他们的目标,一路前向。
太傅府内,叶太傅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他正在等,等消息,他想要听到的,自然是围杀凌言成功的消息。
不多时,一个黑影闪进书房,叶太傅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他看着来人,等着他开口。
“主上,任务失败,千人无一生还。”黑影沉声道,语气有难以掩饰的伤痛。
叶太傅瞪大眼睛,沉声问道:“他可有帮手?”
“不得而知,派去打探的人,只闻到浓重的血腥味,刨开地上埋着的尸体一看,全是我们的人。”黑影说到最后,声音都有些颤抖,要是他也在那一千人的行列里,是不是,此刻,已经成了埋在低下的尸体?
叶太傅皱了皱他皱纹满布的老脸,缓缓道:“退下吧。”
“是,主上。”
待黑影消失后,叶太傅喃喃道:“难道,真的如他所算的一般,上官氏皇朝,还能繁荣百年?”
三日后,凌言和沐瑶到了灵云寺,灵云寺香火甚旺,因为,灵云寺,是琅月国师苏静安住的地方,无数人上灵云寺,就是想要苏国师为他们算上一挂,看看他们一生中的运势,可惜,苏国师在灵云寺多年,未曾给任何人算过,说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让人们预知未来,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无论多少钱财送上门,他一一推拒门外,纵然如此,上门的人依然日益增多,未见减少。人们经常来灵云寺上香祈福,希望能保自己和家人一生富贵安康。
凌言等人来到灵云寺,就有小和尚来领着他们进入寺里,凌言说自己是远道而来,需要借住,小和尚就热情地为他们安排了客房。
安顿好住处,沐瑶说想去上香,凌言轻声道:“小瑶也信这个?”
沐瑶笑道:“信不信不重要,总归只是自己的愿望罢了,来到灵云寺,不上炷香,似乎说不过去吧。”
“嗯,你说的也是,那我们一起去?”
“好啊,走吧。”
当他们来到佛堂的时候,无数信男信女正在听和尚念经,人们虔诚地许愿,给寺里添香火。
沐瑶上了香,本想听听和尚念经,可是,那和尚念的实在太无聊,她听了一会儿,就有些昏昏欲睡,她转头看了一直跟着自己的凌言,只见他正静静地听着,不懂是听懂还是不懂,面上没什么表情。
她拉了一下他的衣摆,轻声道:“要走吗?”
凌言点点头,站了起来,两人相携离开了佛堂。
中午,两人用过斋饭,前前后后把灵云寺逛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凌言看到几个小和尚从他们身边经过,故意大声道:“没想到,这个远近闻名的灵云寺,也不过如此,跟京城的香山寺差不多嘛,真不明白,苏国师干嘛还要来这里祈福啊,直接在香山寺不就好了?还要千里迢迢地到这边来,无不无聊啊。”
几个小和尚一听,顿时不乐意了,他们走到凌言面前,大声道:“施主,您是京城人?咱们灵云寺,可不是你们京城的香山寺可以比的。”
“有什么不同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凌言假意纳闷地道。
“苏国师说,咱们灵云寺人杰地灵,来这里许愿,多半都比较灵,所以,灵云寺香火才那么旺啊。”一个小和尚得意道。
“可是,我看你们灵云寺破破烂烂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啊,听说苏国师在琅月可是威望极高的人,皇上最是宠爱他,怎么给他住那么破烂的地方?”凌言不无嘲笑地道。
另一个小和尚赶忙反驳道:“胡说,苏国师住的地方哪里破烂,你都没有看到,就乱说。”
“嗯?他住的地方不破烂么?我怎么看这里到处都那么破烂?”凌言挑眉。
“苏国师又不是住在这里,他住的地方,可比这里好千百倍呢,皇上命主持为他建立专门的佛堂,供他为琅月祈福用的。”一个小和尚得意道。
“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是不是连你们都不能进去的?不过想想也是,就你们这些个小和尚,估计连苏国师住在哪里都不懂,更别说是去苏国师的地方看了。”凌言一副了然的表情。
几个小和尚看得心里很不服气,他们激动地道:“谁说没去过,我们这就带你去,让你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看看苏国师住的地方。”
凌言假装道:“我才不去呢,没准又跟这里一样破烂,那我不是白白跑了一趟,看来,这趟灵云寺之行,有些不值当啊。”
“施主,我保证,你去了以后,一定不会失望的,苏国师住的地方,估计跟那皇上的宫殿差不多。”一个小和尚着急地道,生怕凌言不信。
凌言犹豫地看了沐瑶一眼,询问道:“娘子,要不,咱就去看看?”
沐瑶忍着笑道:“也好,那我们就相信他们吧,去看看也无妨。”想着凌言不仅装纨绔一流,哄骗人的工夫,也是一流的。
于是,几个小和尚为了让凌言见识一下灵云寺富丽堂皇的佛堂,积极地给凌言和沐瑶领路,走了一盏茶工夫左右,才走到他们说的那个堪比皇宫的佛堂,原来,这个佛堂是在灵云寺的后山,沐瑶问为什么要离灵云寺那么远,小和尚说是苏国师喜欢清静,不喜被人打扰,所以,才把他的佛堂建在后山。
走到佛堂的门前,就看到“静安堂”三个金碧辉煌的大字,凌言看了那几个字一眼,淡淡地道:“看门口,着实不错,不知道里面如何。”
小和尚连忙道:“施主,等下你们在门口看看就好,除了伺候苏国师的人,他不让人进入他的佛堂的,要是谁进去,让苏国师知道了,他会很生气。”
“哦?这样么?那我们就在门口看看好了。”凌言一副了解的表情,小和尚看到他那么配合,暗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