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上千平方的场内灯火辉煌,昂贵的水晶吊灯抬眼可见。
角落里的舞台上弹奏着优雅的曲目,谈吐不凡、儒雅随和的男士和靓丽光鲜、优雅知性的女士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微笑交谈,轻轻碰杯。
时蕴一身淡蓝色的长裙,裙摆手工刺绣着山河月明,胸前刺着淡淡的百花,犹如点睛之笔,优雅不失俏皮。
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眼里却没什么感情,看着不远处被一群人围住西装革履的时颂文,觥筹交错,满是麻木。
在时颂文冲旁边的人介绍她时,她微笑着点头,眼底却满是疏离。
在这种场合呆久了,时蕴笑得有些僵,她找了个借口离开,正好碰见同样躲避这种场合的许也。
两个人面面相觑,见许也身后还有几个年岁不大的青年跟过来,许也冲她摆出了一副无奈的样子,随即给时蕴整理下衣服,在那几个人走上前的时候,语气不怎么好地说道:“怎么了?”
本来还想加个联系方式的人眼神移到时蕴身上,身姿摇曳,妆容淡雅清冷。
见那人盯着时蕴久了,许也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好看吗?”
那些人连忙收起了眼神,赔笑道:“这位就是时家千金吧?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跟许少爷可真是郎才女貌。”
许也扯着讥讽,“还用你说?”
他被那群人围得厌烦,语气不善道:“还不走?”
带头的人尴尬地笑了笑,道了个歉离开。
见终于没有人争相向前,许也浑身放松,跟着时蕴来到了二楼阳台。
从这里看下去,底下的男男女女像是无规则的棋盘,每个人都是棋盘上的移动棋子。
想到这里,时蕴不禁笑了,感觉许也目光灼灼地看过来,她偏头问道:“怎么了?”
许也背靠着栏杆,仰头看天,“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个场面似曾相识。”
经他提醒,时蕴突然想起来几年前的那次酒会。
那时候许也的母亲刚刚去世,性格乖戾,许景之临时有事将他带去了酒会,闹得天翻地覆,许也躲在角落里不想被人找到,还是目睹了一切的时蕴把他拉到了阳台上吹风。
也是那时候,许也和她成为了好朋友。
一转眼,十年过去了。
这十年里,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可是最近这段时间,许也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我刚才好像看到裴姨也在?”
许也漫不经心地嗯了声。
时蕴眼神流转,凑到许也面前,“我爸应该去找许叔叔了,时间还早,你先应付着吧,我要走了。”
“欸!”他一把抓住转身离开的人的手腕,她的手腕很细,他手指攥住,还能余下一大截。
时蕴眨着茫然的眸子,许也迟疑地将手松开,“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你是许小少爷,而且你已经成年了,许叔叔正想着趁这个场合把你介绍给他们,你好好呆着吧。”
看着时蕴头也不回地走了好远,许也渐渐低下了头,手里还带着时蕴留下来的余温,他像是丢了神,“还是留不住。”
裙子下面是一双低调简约的平底鞋,倒让时蕴方便了不少。
拿出配套的小包里面的手机,下意识在微信里划了下联系人,划到最底下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