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津皖想说,她比西桐更关注沈西淮,不过最近刚换新公司,忙到没什么时间。
“他不是早就奇怪了么?”
西桐笑出来,“对啊,奇怪你也还喜欢。”
“那苏津粤呢?他就不奇怪了?比你哥还冷。”
西桐乐了,“苏津粤知道他亲姐这么嫌弃他么?”
两人一路笑着到了餐厅。
局是西桐组的,专为请苏津皖的新Boss关雨濛吃饭。西桐也有私心,她表哥柴斯瑞最近在做新手机,她想从中撮合撮合。还有她那位亲哥,一早说有事不来,下午却又说给他留个位置,现在人到齐了,他还在公司开会。一直到半途,西装笔挺的人才姗姗来迟。坐下后只喝水,显然一天下来说了不少话。
西桐刚出差回来,很关心她的狗,“binbin呢?”
沈西淮正听人说话,趁着空档回一句:“送回家了。”
西桐不很高兴,“骗子,说好了替我照顾,待会儿我就去接来,不让你见他了!”
那几位哥已经从区块链聊到了低空经济,她要想聊也能聊,但最烦这些人到饭桌上还拽着工作术语。
正腹诽,她哥忽然回过头来,“今天不行,我去接。”
不等她拒绝,他就又转回了头。
过会儿她才有机会说:“刚来路上碰见郑暮潇了,跟他一起的还有个没见过的美女。”
话一出,其他人都看了过来,果然这些人也不是不喜欢听八卦。
她看向旁边她哥,故意换了个称呼气他:“可惜啊二哥,虽然我不太看得惯他,可挡不住人家还跟高中一样帅气,就是不知道那美女是谁,我还想拍照来着,没来得及。”
都知道“万年老二”是沈西淮身上为数不多的痛点,这会儿西桐开了个头,其他人纷纷笑着看起戏来。
对面苏津皖却忽然说:“我也看见了,一开始没想起来,刚刚我又想了下,是我们高中同班同学。”她看向沈西淮,“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是郑暮潇以前的同桌。”
西桐恍悟,“原来是同桌呀。”她看她哥,“还记得不?肯定不记得了吧。”
她没从她哥脸上看出什么特别的反应来,看来确实是不记得了,但他没再动筷,过会儿又见他起身,说是去打个电话。
餐厅后头有花园,夜里的风很大,连续几天开会,沈西淮嗓子已经有些哑了,却还是站屋檐下默默抽完两支烟。
从年初开始,随着行业政策的变化和业务线的优化和调整,互联网大厂就刮起了一阵裁员潮,网上曝出的头部企业裁员率让各大公司人心惶惶。而最近几天触动的会议也基本围绕裁员工作,降本增效、去肥增瘦是大势所趋,但并不是说裁就裁那么简单,而触动在一开始的招聘阶段就将条件卡得很紧,配合高薪福利,员工黏性强,忠诚度高,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就不需要裁员,只是相比这项听起来有些冷血的行动,触动更注重赔偿和安抚工作。
沈西淮想起在斯坦福上的那些专项课程,也想起自己在程烟的车上跟陶静安举例课程的具体内容,她看上去很有兴趣,也在回复里说有机会一定再去听,但在那之后她很长一点时间都没有出现。程烟说她一直都很刻苦,铁定在努力学习,不久后,程烟又在群里发了一张图,图里显示陶静安在CMU,而那张照片出自郑暮潇的个人社交平台。程烟还圈了照片里的人,开玩笑说:“陶静安出来挨打,竟然不打招呼就一个人偷偷去了,我也想去!”被圈的人始终没有回复,一直到几个月之后才重新出现在群里。
又两支烟,沈西淮才收了手,拿出手机把电话拨出去。
第一遍没接,第二遍被直接掐断。
他又把烟盒掏出来,隔会儿才往回走,先去柜台买了单,再回包厢拿外套。
西桐知道她哥要走,不免又抱怨他最会扫兴,又忙不迭说明天她要把binbin接回去。
那人似乎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很是忿忿,一回头先对上对面的苏津皖,她若有所思地看向被掀上的包厢门,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
西桐暗暗摇头,又给她那位哥发消息,“过几天我又得出差,binbin还得交给你。”
沈西淮压根没看手机,一脚油门回了潮北7号院,binbin正在院子里刨土,柴碧雯听见声音抬头,就见人推了院门进来。
她有些来气,平常接她电话总不耐烦,一说到交朋友还直接给她挂了,前两天又让助理把binbin送了回来,噢,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把她这地儿当爱心小组呢?
她没好气地开口:“哟,这谁呀?”
她试图把往外跑的binbin给摁住,结果这小白眼狗吃了她几天好东西还扒了她好几天院子,到头来看见帅哥就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