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堂内座无虚席,别剑山庄有些地位的长辈们都汇聚于此。
大堂中央低头跪着一人,别剑山庄少庄主孔溪笙。
孔江元背对着自己的儿子开口道:“锐峰石比剑的传统延续了四百余年,我别剑山庄的剑第一次被承剑谷所斩断。奇耻大辱。奇耻大辱啊。”
他转过身来,将那把断剑掷在孔溪笙的面前道:“孔溪笙,我问你,这把剑可是你铸造的?”
孔溪笙苦涩道:“是孩儿所铸。”
孔江元道:“你还有何话说?”
孔溪笙道:“孩儿罪有应得,无话可说。”
孔江元的眼中闪过了一丝赞许,他对孔溪笙选择坦然承认错误的表现还是很欣慰的。
孔江元道:“既然你坦然认罪,那我也不多做惩处。以后你就不再是我别剑山庄的少庄主了。”
此言一出,孔明堂内刹那间一片哗然。
孔溪笙身形一晃,差点昏倒在地。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受到的处罚会如此之重。
“庄主!”
孔德清第一个闪出来求情道:“庄主,少庄主虽然犯下大错,但还请庄主看在他少不经事的份上饶过他这一次。”
孔江元冷冷道:“哦?少不经事都能成为犯错的理由吗?”
孔德清被这话噎的一窒。
“孔江元!你敢?!”从后堂闯出一位女子,正是孔溪笙的母亲,孔江元的夫人赵兰。
孔江元喝道:“你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回去!”
赵兰虽贵为庄主夫人,但她毕竟不姓孔,无权在孔明堂发言。
赵兰本来不想善罢甘休,但看见孔江元偷偷给自己使了个眼色,她也只好退回了后堂。
赵兰被喝退后,孔明堂内一时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才有人再度开口。
“庄主,剥去少庄主身份的惩罚是不是太过了些。我看这次还是先记下吧,想来少庄主经此一事应该也会得以警醒。”
开口的是孔德翎,他在庄中的地位与孔德清相仿,也是别剑山庄里一位举足轻重的人物。
孔德翎对于惩罚孔溪笙是没有异议的,因为他也认为这事孔溪笙应当受罚。只是剥去少庄主之位的惩罚实在太重,该求情时他还得站出来求情。
孔江元道:“他犯错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吗?我是不是还得求着他改?”
孔德翎心念一动,道:“庄主,您要废掉少庄主,那请问您心里有新的人选吗?”
孔江元道:“族中那么多青年才俊,总会有合适的人选。”
孔江元的回答让孔德翎心中有了数,他瞬间明白这不过是一场“苦肉计”罢了。
孔德翎道:“连代替的人选都没有就擅行废立,未免有些草率了。再说庄内虽然才俊众多,但并没有能比肩少庄主的后辈。”
孔江元本来是想与孔德清一起唱出双簧,没想到事先没和自己通过气的孔德翎竟如此上道,主动与自己打起了配合。
孔江元故意道:“您是执意要替这个逆子求情了?”
孔德翎道:“我相信庄主会做出明智的决断,也相信少庄主会真正的成熟起来。”
一直没插上嘴的孔德清忽然捡起断剑道:“庄主,这柄剑乃是合金之法所铸!少庄主仅用一个月的时间便在合金铸剑上进境如此之大,天赋当真罕见。”
有了孔德清带头,顿时不少人都称赞起孔溪笙天赋卓越,请孔江元网开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