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城隍庙里阴森森,就算是白天也是平地里窜上一股冷气。四周挂满了陈年蜘蛛网,蜘好似一层薄纱,为这里染上几分朦胧的美感。
脚下干枯腐朽的稻草潮湿,打湿了赖皮子的鞋底。
这里一点人气都没有,怒目的神像瞪大了双眼看着半空。屋檐下滴滴的雨点,瞧打的人心发慌。
他踩着枯草,发出索索的细微声响,同时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
李长心听到动静,心中警备起来。但身子往旁边动了一下,踢到了方才喝水的薄瓦片,声响为来人提供了位置信息。
赖皮子大步过去,心中暗道,原来在这里……
“谁!”李长心吓了一大跳,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人来?
赖皮子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布巾,绕到李长心旁边。出其不意的捂住她嘴巴。
“唔唔唔!”李长心挣扎,拿手死死扣着对方手臂,指甲扎进他肉里。而赖皮子就是不撒手。
布巾里面掺有迷药,李长心脑袋发昏,一会儿就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赖皮子踹了一脚,没有动静。晦气的呸了一声,忙去看手背上的指甲印。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居然抓破皮,伤口红彤彤的泛着血丝。心中郁闷不解气,又踹了几脚。口中骂道:“死乞丐!”
把早就准备好的麻袋拿出来,将人装好,扛在肩上。虽然这城隍庙地方偏没人来。但是被看到扛着一个人总归是不好。
赖皮子小心行事,左拐右拐,走到一个偏僻小巷子里,拍了拍一户人家的门。
“来了!”一名年轻的妇女把手中正在缝补的衣物放下,急忙忙去开了门。“哟,当家的,快进来。”
看到赖皮子回来,眼前一亮,活像几天没吃肉的狼。尤其看到他身上背着的麻袋,眼睛都要放绿光了。
赖皮子闪进去,妇女连忙打探了下外面的情况。确定没人看见之后,果断把门关上。
先把麻袋扔到柴房,解开绳索,给里面的人透气。拍了拍胸脯,得意洋洋的对自家婆娘说:“看见没?贾老爷要的货。”
妇女一看李长心那个样子,往后退了好几步,嫌弃道:“哎呦,这哪里来的啊,脏成这个样子?”
赖皮子摆摆手,说道:“这你别管,打点水给她擦擦脸,再把身上衣服给换了。今晚上就把人送过去,先把钱拿到手。”
妇女心不甘出去,端了桶水进来。说道:“得了吧,还换衣服?拿水冲冲,差不多就得了。”
赖皮子没说话,拿了凳子过来就在这里守着李长心。
妇女把水猛地朝李长心身上泼过去,春季的井水虽然不算冰冷刺骨,却也冻人。
纵使李长心还在昏迷,身体冷不丁的直打颤。
她再打了点热水过去,拿着块布给对方擦脸。
“怎么抱着一把伞?碍事!”她扯了扯对方怀中的伞,拽的死紧死紧,废了好大力气硬是没成功。
“得了,你管这些干什么?”赖皮子拿来了烟袋子,吧嗒吧嗒的抽着。贾老爷这次大方,能得不少钱。
妇女胡乱抹了两把,走到门口倒了水。再进来看了李长心两眼说:“是个瞎子?”
眼睛上的破布虽然脏,但是可以看出血迹。这个年纪的姑娘,混成这个样子也是怪可怜的。自己当女儿的时候,家里穷却不至于沦落成乞丐。
尤其这姑娘长的又漂亮,就算是瞎了眼,瞧着也不难看。白皙的皮肤,尤其是手上没有一点茧子,这可不像平民百姓。
妇女仔细着检查,翻看了对方的手腕。发现两只手各有两道刀痕,不深,留下了长长的疤痕。“我瞧着这人来历不简单。看上去也怪可怜的。”
“担心什么,我估摸着是被抄家的贵小姐,或者就是青楼里跑出来的。”赖皮子不以为然,眯着眼睛,吞云吐雾,好不快活。
他们干这行的,要是个个都同情,早就饿死了。妇女也就是随口一说,也没有真的可怜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