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大惊之余居然都忘了呼救,眼睁睁见他们快要到跟前,忽然间从窗户外翻身进来两道人影,将那两个黑衣人拦住。两拨人马,砰砰乓乓,他们居然就在这屋子里打了起来!明媚哪里见过这个!心慌意乱,惊魂未定,看不出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形,只缩着身子贴在床内。这会儿玉葫扑过来:&ldo;小姐你怎么样?&rdo;她倒还是勇敢的,将身挡在明媚的身前。明媚吓得浑身哆嗦,话也说不出来一句,那两拨人对打之中,又有一人冲着床过来,把玉葫揪起扔在一边,便冲着明媚来:&ldo;那匣子在哪里?&rdo;明媚尖叫一声,魂不附体,那人张手向明媚抓来,就在此刻,却听到门外有人高声道:&ldo;扫兴!都是康儿那个奴才惫懒,出去喝酒竟不带银子!&rdo;明媚听着似是景正卿的声音,正要叫人,嗓子里却像是堵着什么。忽然另一个声音道:&ldo;二爷噤声!表小姐房内似有动静!&rdo;说时迟那时快,屋内的黑衣人们顿时之间停了交手,有人便跃向窗口,电光火石间,数道人影居然就这样极快地消失不见。房门大开,外头景正卿极快地进来:&ldo;明媚!&rdo;他身后一道影子也掠过来,到了窗户边上往下张望:&ldo;已经走了。&rdo;景正卿已到了床边:&ldo;明媚如何?&rdo;明媚只浑身哆嗦,听了景正卿的声音,一时反应不过来,景正卿伸手把明媚拉住,提高了声音:&ldo;明媚别怕!&rdo;明媚呆了呆,这会儿房内又点了灯,灯影里头景正卿的脸缓缓明晰起来,明媚睁大眼睛,叫道:&ldo;表哥!&rdo;蓦地起身,扑到他的怀里,眼泪飞快地涌出来。景正卿伸手将明媚紧紧抱住:&ldo;没事没事!&rdo;明媚吓得失魂落魄,如见救星似的,紧紧抱着景正卿,哭了会子。玉葫跟三郎都出去了,景正卿掏出帕子,替明媚擦脸,一边轻声安抚:&ldo;都是我不好,把明媚吓坏了,是我不该出去。&rdo;明媚抽噎着:&ldo;卿哥,那些是什么人?&rdo;&ldo;我也不知道,已经派了三郎去查了,别怕,以后他们不敢再来了,我会好好保护明媚。&rdo;明媚擦擦泪,想想,仍旧心有余悸:&ldo;对了,他们是要找东西!&rdo;景正卿挑眉:&ldo;找什么?&rdo;明媚叫道:&ldo;他们要找爹留给我的匣子!&rdo;她说着,便转头看向旁边的箱子,有些焦急地起身。景正卿忙将明媚按住:&ldo;你放在那?你方才受惊了,且别动,我看看。&rdo;明媚只好仍旧不动,景正卿走到箱子边上,却见那锁头都给弄坏了,当即皱眉,他掀起箱盖,低头找了一番,就冲明媚摇了摇头。果然那匣子是给他们抢走了,明媚十分失望,即刻又哭起来。倒是景正卿走过来,揽住她,轻轻拍拍她的肩,温声说:&ldo;好孩子,别哭,那东西丢了就丢了,反正也不知是什么……又不是咱们有心的,只要你没事就成,万一你出事,表哥才是哭也来不及呢!&rdo;纵然景正卿百般安慰,明媚仍是担忧伤怀,一时郁结五内,又加上背井离乡,舟车劳顿,次日便病倒了,起初只是发热,渐渐地竟高热不退,人也是半昏半醒。景正卿为了明媚特意在扬州逗留了两日,请了名医会诊。明媚白日还好些,支撑着劝他赶路,到了夜间,却烧得整个人都糊涂了,迷迷糊糊里,也不知是什么时候,隐约觉得有人抱着自个儿,在耳畔喃喃低语。明媚只以为是玉葫,低低叫了声:&ldo;水……&rdo;那人将明媚放开,却很快又返回来,有物贴在明媚的唇上,她直觉是水,便想喝,谁知却毫无力气,胡乱感觉水沾了唇,又顺着流下,颈间也濡湿一片。喝不到水,解不了渴,明媚焦躁,哼哼低吟数声,不依不饶。不知过了多久,明媚忽然感觉有什么软软地贴上了唇,倒很舒服,他停了会儿,灵活地将她牙关撬开,小心翼翼碰触,如探出的花蕊,悄悄前行,伸张探寻。明媚约有所觉,舌头略动,想闪开去,他像一惊,静了片刻,才又动了,将明媚的舌头一压,软软地,糯糯地,滋味异样……明媚正懵懂,却有一小股清冽甘甜的水,自那软软之物上透了过来,明媚一时如久旱逢甘霖,嘴唇也缓缓张开,接纳那泉源,那水渐渐顺着她的舌往下,至喉咙处下滑,明媚竭力吞咽,整个人才觉舒坦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