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啊,警察同志,诈骗得有受害人报案,我们中间有人报案吗?那都是心甘情愿掏钱买一个未来,不存在诈骗的问题。咱们都是一家人,谁骗谁呢,你说是不是?不能乱扣帽子。”小木道。
警察倒被噎急了,一拍桌子吼着:“谁和你一家人?”
“你看你,警民一家人嘛,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不是一家人还是什么?”小木道。
“得得,你少他妈跟我扯……接着刚才的说,杨梦露涉嫌巨额诈骗,你想扛罪是吧,说说,你们一起怎么干的?”警察问。
“不能,我们一起给别人讲课,都是免费的……说起来我们这算是公益事业,哎…哎…干什么?警察不可以打人的啊……啊。”
终于还是没有逃过这劫,那“警察”明显理屈词穷,不想费唾沫星子了,直接捋着袖子上来,扭脖子摁脖子,另一位操橡胶棍的帮忙,把小木往桌上一摁,嘭唧嘭唧开始在后背、屁股猛捶了。
“啊…疼死了。”小木尖叫着,回头看。
那两人还没动手呢,笑吟吟看着,冷不丁吧唧一棍,真干上了。
一下子背像折了一样,小木挣扎着,仰头大叫着:“嗷,要命了,要死了……”
“啊……疼死我了……别打了,我交待。”
“啊……别打,我交待,我违法了,我犯罪了,别打我啊……”
“啊………”
砰砰通通一顿猛揍,停手时,小木火烧屁股似地,乱跳乱揉一通,艹了,这家伙下手真黑,打得他浑身疼,想跑都没地方跑,被大汉拽着坐回了原位。
“你扛着吧,咱们耗吧……那个豁嘴的刘旭,大脑袋的张建强都交待了啊,以为我们没证据是不是?”那警察附身,啪声把一摞钱放到桌上,小木身上搜出来的,总共有三摞多,除了花销还有小四万,那警察一指道着:“说说,腰里这钱哪儿来的?在哪儿?谁给的?一条一条给我说出来,没你的事啊……杨梦露这回是要被钉死了,你扛着也没用。”
“这钱是……”小木怔了,要找一个无懈可击、无法查证的理由,这些传销团伙,有项很重要的洗脑就是告诉你见到警察怎么讲,他思绪飞快地找到了一个答案,战战兢兢地道:“拣的……对,拣的,我正要交给警察叔叔呢。”
“拣的?”警察懵了。
“对,真是拣的,在高速路服务区吃饭,出门拣的,我承认我有据为己有的不良念头,现在我要改邪归正,上缴国家……国家法律规定了不是,一切无主之物,都是国家的,只要上交政府,都是好同志。”小木说着,把警察逼问的话绕过去了。
“不老实。”警察翻白眼了。
“钱都交了,还有什么不老实的?”小木道。
“讲课呢,窝点都在什么地方?”警察吼着。
“窝点……我路盲啊,你们问那个豁嘴,还有那个大脑袋,他们记得清,记得狠揍一顿。”小木道,很诚实地道,他不介意把脏水泼到那两货身上,估计何玉贵安排的,那两货八成知情。
嘭,桌子一拍,“警察”吼着:“我看你特么是不想老实交待是不是?”
“绝对不是,是你们在无理取闹啊……指控我们违法的证据有吗?说我们诈骗的证人有吗?报案指控有吗?大哥,现在已经到疑罪从无的时代了,不能凭您一点半点怀疑就抓人啊……您就逼供出来,能过检察院吗?万一我上法庭再翻供,您不更麻烦么?我钱都交了,车也归你们了,您看我一光人,还有什么价值啊?搞这一套实在没什么意义了。”小木摊手道着,用他的歪理一直在左右对这位假警察试图进行的逼供。
这杂七缠八的,确实也把假警察搅得思维不清了,他拍案而起,烦了,指着小木怒气冲冲地道着:“不老实,揍!”
带头的走了,背后那位拎着,往桌上一摁,大棍子通声就甩到屁股上了,小木疼得大叫着:“啊……我艹,疼得好爽……”
他一咬牙,疼得他全身汗毛倒竖,逼不得己开始用意志控制情绪。
通,又一棍,他咬牙喊着:“啊……屁股疼时,我要想想自己怯懦的时候;啊,后背疼时,我要记住忍辱的时刻……”
通,又一下,他梗着脖子喊着:“啊……,虽然你打我屁股,可我宽容怒气冲冲的人,因为他尚未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可以忍受他的指责与辱骂,因为我知道明天他会改变,重新变得随和。”
“啊……我必须不断对抗那些企图摧垮我的力量。失望与悲伤不属于我,我要面带微笑,我要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要记住失败的记忆。”
“啊……我要控制自己的命运……”
小木在嘶声变调地诵着羊皮卷,声音又诡异又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