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突然渐渐的清晰了,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是我么?为什么我睡的如此的香甜?脸上没有意思的痛苦,那个白大褂正在往我的手臂上注射着药物,他的周围站着一脸焦急的老金,二炮,还有小鹏。
“这是?”我死了么?我努力的晃了晃眼睛,看着床头那个显示着脉搏和心跳的小电视的屏幕上的波浪渐渐的跳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白大褂的护士扔掉手中的针筒,甚至忘记拔掉我手上的针头慌忙的跑了出去,隔了一会来了几个手拿着仪器的医生,他们拿着两块带线的磁铁在我的胸前击打着,最后他们摇了摇头走出了房间,因为那个床头的小电视上的图像已经成了一条直线。
我憋足了浑身的力气呼喊着眼睛通红的老金,可是我和他之间仿佛隔着一道不可穿透的墙一样,他根本听不到我的叫声。
嚯的一下,我眼前的景物一变,一股阴冷的气息笼罩了我的周遭,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没有一颗星辰,低头看了看脚下竟然没有土地,甚至我的眼中没有意思的尘埃,这是一片暗灰色的空间。
“尼玛,我还没死,我要出去。”我想起了我爸妈,想起了小哥,嫂子,我的同学老鬼,老鼠,还有那个一笑两酒窝的苏悦,于是我用力的奔跑,想要穿出这个鬼地方。
可是无论我怎么跑,我始终是徘徊在这个空间里,难道这也是鬼打墙?
就在我一无头绪的时候,忽然听到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噹,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我觉得浑身的毛孔一紧。
“这是…”我看着由远及近的两个人影我惊恐的收缩着瞳孔,这是黑白无常?只是在传说中听过这样的鬼差,只见他们呆着高高的帽子,白的瘦的像个麻杆又细又高,黑的像个矮冬瓜圆咕隆咚,他们的手上拿着金晃晃的链子像是纯金打造的一样。
唯一让我感觉到和传说中不同的是,黑白无常的脸上并不像老人说的有多狰狞,而是和我们普通人一样,只不过他们的表情有些单一些罢了。
“你们要干嘛?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事没做呢,你们肯定是抓错人了,快放开我。”我使劲的晃动着脖子,因为那白无常正在把链子在我的脖子上绕着,冰冷的金属感让我很是不舒服。
白无常显示出惊讶的表情扭头看着身后的黑无常,他们的嘴巴在抖动,明显是在交流,之间黑无常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小本子,那材质是我在阳间不曾见过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像是墨汁一样的字体,我一个都不认得。
“嗡,嗡嗡。”黑无常收起本子发出我从没有听过的声音,这不是人类的声音却也不是动物的吼声,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鬼话?
以前老人们都有种说法,说人有人语,鬼有鬼话,说是只要是活人吃下地下的泥土就能听懂鬼话,可是我的脚下连一粒尘埃都没有我如何找到泥巴啊。
白无常听到黑无常的叫声之后竟然很拟人化的耸了耸肩膀,之后转身冲着我一笑,之后我再也不想逃跑了,因为我被他嘴里吐出的长石头吓到了,竟然有半米来长的舌头在他胸前微微晃荡。
“嗡,嗡嗡。”黑无常过来帮忙把我的双手帮上了链子,之后两个家伙一左一右,一个拉着我的脖子,一个拽着我的手撩像前拖去。
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法术,轻而易举的带我走出了这个灰暗的空间,眼前一个庙门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我面前,他们押着我进了门之后来到一个神案的前面,白无常拿起桌上的厚厚的一本书翻开看了看,就在他们停顿的这一刻,我观察着这里的坏境,最显眼的就是神案两边的通道了,一个罐口光明万丈,而另一个却是漆黑无比。
“我绝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有了。”我想起了影子,于是我趁着边上的两位在那本书上查找东西的时候把左手按在右臂的天井穴上,可是我的希望破灭了,一点反应都没有。
“呜呜。”我的真的就这样的死了么?我不甘心,可是我想哭确实没有眼泪流出,也许我现在只是一个脱离了肉体的灵魂的原因吧。
白无常指着书上的某一处之后抬头冲着那漆黑的洞口点了点头,黑无常会意的紧了紧我手上的手撩,我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是要把我带进那个倒霉的耗子洞里。
“不要,你们不能这样,要进也是进那个光明的洞口,不然我就不走。”我用力的和黑无常撕扯着。
“吼,啊。”黑无常被我激怒了,他的脸部在瞬间就狰狞了起来,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能有一尺长的漆黑的牌子,上面画着一些古老的文字形式的字样。
“这是什么?难道黑无常是学道的?”我看着他手里的东西似乎和我师傅以前的法器差不多,就在我发呆的时候感觉到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原来黑无常征用他的那个牌子在我的屁股上抽着。
“额,啊,卧槽,疼。”这是我发自肺腑的,这种疼痛不是肉体上的那种,似乎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击打。
“行了,行了,别打了,我走。”我龇牙咧嘴的向着前面的黑洞慢吞吞的走了过去,黑无常看我就范便收起那牌子冲着白无常怪叫了两声跟在我的左右进了这个黑洞。
这个洞从外面看起来好像深不见底,但是进去才知道,原来只有几米长的距离,除了洞口又是一副新的天地,酒黄的天空让人感觉胸闷的狠,当我直视前方的时候才发现,这个看似只有两米宽的蜿蜒小路上竟然已经挤满了人,形形色色,男女老少都有,其中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阴兵一样的光着膀子的大汉正在挥着鞭子抽打着不听话的冤魂。
“这是…。黄泉路?”我看着路的两边长满了彼岸花,和脚下那火红的地面,这是彼岸花照射出来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