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帮软件岭东省公司的办公室里。
一张金丝楠木做的水波纹茶盘上泡着新采的秋茶,蒸汽弥漫,暗香流动。
所谓春茶苦,夏茶涩,要好喝,秋白露。秋白露指的就是秋茶。
两旁的红木沙发上坐着几个脑满肠肥,体态臃肿的男人。
在那一脸阴冷地就是外号胖头鱼的总经理钟世光,他手里握着个蛤蟆茶宠,玩了一会儿,又放回茶盘。
“宏图野心不小呐。”
“是啊,短短一天,销量就超过了十万,这还仅仅是省城,他们线上的销量额还无法统计。”
钟世光冷着脸说:“断了他宏图的货,他就派人到外面买,总不能把外面所有销售点都断了吧?”
“断也没用,”负责东片销售的陈经理说,“听说他都派人去外县市外省了。”
“线上都是小事,线下就算他让出一块多,每张点卡也能赚五块。线上他已经让利给了各家网吧一块多,再让一块多,他每张卡只能赚三四块……”
“线上的事我们管不了,”钟世光哼道,“涉及到全国的盘子,那要船奇自己担心。”
“他们只认钱,担心什么?卖得越多越好。我们联帮不是全国总代,没必要替船奇操心。”
联帮除了船奇,手中还有几款网游的岭东独家代理权。
但船奇显然是卖得最好的,占据销量一半以上。
“你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他赚得少只能靠走量,要光从线下来说的话,最终目的还是市场份额。”
钟世光对陈经理的分析很赞同:“想打价格战,那也要有本钱才行。还是要跟船奇那边说一声,他从省外收购点卡,是典型串货行为,他们不能不能管。”
“除此之外呢?”
“我要亲自会一会那个姓陆的。”
联帮的人连郁博斌都没见到,小钱接电话就干脆地说:“陆总说了,不恢复供货,什么都不用谈。”
钟世光脸一沉,好狂地小子。
“老钟你也别操心了,他一个开网吧,点卡在你手上,你就捏着他的命门,他早晚得低头。”
一张桌子坐着说话的男人,鼻梁上还贴着绷带,半张脸也肿着。
“我说徐富,你这又怎么搞的?”
两人是老同学,要聊同学会的事,前几天就约好了。
除他们外,还坐着几个83届清源一中的。
“徐富这是被人打了,你没看新闻吗?都上报了。他和他家那母老虎在商场里欺负小孩,还敢摇人,结果被人反杀了。”
“可不是吗?差点连工作单位都写了出来,脸丢大发了。”
同学们不留半点情面,他们人都留在清源,徐富老早就搬到了省城,进了编制。见面都很有点趾高气扬的意思。
看他吃亏,哪有不出言奚落的?
也不怕徐富生气,大家除了每年一度的同学会,来往也不多,顶天也就是对喷几句。
可谁没长嘴?吵架还能吃亏?
特别有个早就因为工伤没了前途,对生活早就心死,对人生万念俱灰的,更是嘴上不饶人。
“徐富,你不是吹牛吹得挺厉害吗?说你们城管局在城里横着走,谁敢不把你们当爷供着?现在怎么了?你倒是打回来啊?”
徐富气得脸都白了。
“你们这是落井下石?以后别找我办事。”
“找你办事?清源的事你管得到吗?你不就一个普通的城管!”
钟世光看他们相互不让,就说:“徐富的事别说了,先谈好去哪个地方吃饭吧。”
“难得是在省城办,不如就去赵氏牛八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