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天老叟催动茶盏悬于半空,赤橙黄绿青蓝紫几道霞光在七只茶盏中翻滚不休,如同变戏法般,仿佛对独孤伟杰的话闻所未闻。
公孙有莽上前一步道:“洞天大师,难道你对天饱兄的安危不闻不问吗,要知道,他可是代表你枫叶一脉上阵打擂,你这,。”
他年轻气盛,刚想骂出“老家伙”三个字,却被公孙俊彦死死捂住了嘴。
洞天老叟丝毫不恼,仰头将一盏茶饮下,捋捋雪白的胡须,才回过头來道:“少年,心急喝不得烫茶,待老儿我喝足茶水,便去救我那徒儿。”
独孤伟杰等人只好耐着性子在旁候着,洞天老叟足足喝了半个时辰的香茶,才抹抹嘴算是喝到心满意足。
绿情姬从洞中走出來,见到四个少年郎齐齐围着洞天老叟,个个都是满面焦虑,不禁问道:“出什么事了。”
“天饱兄被人抓走了。”公孙有莽抢着说道。
“什么。”绿情姬焦急地问道:“被谁抓走的。”
“被恒山派定慧师太、一个黑矮老头还有个戴着头罩的怪人抓走了。”秦川与绿情姬有一面之缘,对着她答道。
“戴着头罩的怪人,光天化日之下,怎会有怪人出沒,洞天老叟,天饱为枫叶一脉遇险,你岂能坐视不管。”绿情姬对着洞天老叟责怪道。
“莫急莫急,老儿我这就去看看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我的徒弟。”
洞天老叟从石凳上缓缓站起來,又对绿情姬道:“方才那孤刃与我喝茶叙旧,临走的时候话中有话,我已料到他们看不得天饱打赢,果然不出所料,你也随我一道去罢。”
绿情姬点点头,又问道:“你可知他们将天饱关押在何处。”
她哪知洞天老叟方才在品茶的片刻,已用神识将华山方圆千里探查了一番,发现天饱被关在独月崖边的“仙霖阁”。
他成竹在胸道:“放心,跟着老朽,谁也不会吃亏。”
一行人半信半疑地随着洞天老叟离开了“别有洞天”,前往独月崖。
华山独月崖,乃是一处孤峰,独月崖边的“仙霖阁”,通体都是山石凿成,险峻挺拔,直耸入云。
天饱被关在“仙霖阁”的最高处,他已将迷香克化了,头脑刚刚清醒过來,他被钢索捆在柱子上,四肢穴位都被点中,丝毫动弹不得。
戴着头罩的神秘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嘶哑着嗓子说道:“说,你究竟是何來历。”
天饱笑着说道:“阁下好忘性,我乃华山枫叶一脉洞天老叟关门弟子,一转身你就忘了。”
神秘人狞笑一声:“洞天老叟性情古怪,百年來从不收弟子,怎地武林争霸赛一出,便冒出來你这小子,老实交代,你和洞天老叟之间做了甚么交易。”
天饱冷哼一声:“饱爷我何须向你交代,,你等使出的阴招我已见识不少,若想靠威逼吓唬我,却是打错了算盘。”
神秘人不声不响将手一挥,瞬间掌心多出一只长鞭,对着天饱额头便是一鞭。
天饱的额头被长鞭划出一道至深的伤口,鲜血汩汩冒出,瞬间满脸横流。
他怒视神秘人,忍着剧痛,丝毫不放弃地用真气冲击穴位。
神秘人见天饱毫不松口,手中长鞭瞬间变成一只硕大的红蝎子,扑到天饱身上,红蝎闻到鲜血十分兴奋,扒着天饱的额头就要将蝎钳狠狠扎下去。
“住手。”红菱女怒吼一声。
原來她陪着师父定慧师太和黑面老者把天饱押到“仙霖阁”后,一直不放心,守在一旁角落。
方才她见神秘人鞭笞天饱已情难自禁,此刻见神秘人竟然放出毒蝎,便再也按耐不住冲了过來。
她纵身一跃挺身而出,护住天饱。
神秘人不得已收回那只红蝎子,冷笑道:“红菱女,难道你与这妖男有甚么干系,竟然如此护短。”
定慧师太在红菱女身后怒斥道:“你一个女孩家,偏袒这屠杀你师姐的妖男,成何体统。”
天饱满头是血,大声说道:“姑娘,你且让开,勿要因为我被这些老邪物平白玷污了清白。”
红菱女寸步不让,嘴唇都快被咬出血來,悲愤地说道:“武林新人争霸赛,本來就是生死自行负责,师姐愿赌服输,天饱沒有做错什么,高人未经调查下手便如此狠毒,反而更令我信天饱是个坦荡荡的汉子,今儿定是有人要刻意诬陷他。”
定慧师太气得面色发白,怒喝道:“反了,真是反了。”
双目含泪,不禁悲从中來,她毕生只收了三个女徒弟,一个早夭,另一个红莲女今天已被撕成两半残尸,唯独剩下的这个红菱女,却胳膊肘向外拐,怎不让她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