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面弥勒佛张开血盆大口,浑身一震,不仅面孔变成与天饱一摸一样,周身全部盖满“天启宝印”的印章。
此刻,被其压制的至善元神火球,红光更加微弱,似乎奄奄欲灭的样子。
如若神识可以化为一柄利剑,天饱真想一剑贯通这凶佛的脑袋,将其千刀万剐。
可惜,这只是天饱的痴心妄想。
每个修真之士炼出的元神,将全部心神贯入,心神合一,第二元神要么是自行炼就,要么來自先天禀赋,天饱因为是吞噬煞星转世,自带了属性凶煞的第二元神,唯有占据主位的元神有淬灭之力,就像天饱在龙虎山对自己施展了吞噬**,将那时候仅仅占据次位的凶煞元神逼退,可如今,情势大为不同,凶煞元神牢牢占据了主位,至善元神被压制得毫无反手之力,由至善元神派生出的神识,更是无力翻天。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凶煞元神目前只在天饱施展**时完全控制他的心神,施展**,与吞噬煞性勃发,之间究竟有何法门,找到这个法门,将其切断,或许天饱便能摆脱做一个凶煞嗜血恶魔的宿命。
天饱紧闭双目,努力催动着那缕神识在元神空间中四处探查。
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在元神空间中炸响。
“嗜杀之印,执掌乾坤,哇哈哈哈。”
凶面弥勒佛像端坐在主位上发出一声肆意狂呼。
嗜杀之印,天饱听到这久违的名称,神识一颤,险些飘出元神空间。
凶面弥勒佛的狰狞嘴脸已与天饱的相貌毫无二致,周身的“天启宝印”灼灼闪亮,印章正中皆多了只小凶面弥勒佛像。
天饱强自镇定再三,突然一个冰冷的念头从神识那端传递过來:
“嗜杀之印莫非才是完整的‘天启宝印’。”
原來他从娘胎中便带出來的嗜杀之印,徒有凶面弥勒佛的头像,却沒有印章之实,直到他斩获“天启宝印”,凶佛与宝印相互融合后,唯有此刻,“嗜杀之印”才显得十分饱满,仿佛凶佛头像与“天启宝印”原本就是珠联璧合融为一体,浑然天成的样子。
吞噬煞星究竟是何人,为何拥有“天启宝印”的凶佛图像,阿父妖道,又为何要将他的精元独独融入吞噬煞星投胎肉身,这些疑问一个比一个难解,唯有等待胡啸天将宝钥从龙虎山取回,天饱亲问妖道,才能有些眉目。
就在天饱紧闭双目的当口,为他护法的绿情姬已觉察到山巅附近來了不速之客。
此人离她们大约百步之遥,在半空盘旋飞转,似乎在窥伺天饱的进展。
绿情姬默默对红菱女做了个手势,托她看护好天饱,便御剑而起。
“什么人。”她飞到半空,对着云间那鬼鬼祟祟的人影呵斥道。
那人影晃动了一下,却未有回应,转眼间便要遁走。
“找死。”绿情姬随手一掷,一把碧绿小剑便凛然穿透云雾。
一时间,铮鸣之声四起,那人身手敏捷,瞬间便用法宝挡掉了绿情姬发出的暗器。
“倒是个有能耐的。”绿情姬祭出蛇魂海刀,千万条绿蟒口喷黑液,将那团云朵团团围住。
“绿姑娘,饶命。”云朵间,狼狈不堪的瘦高少年,公孙俊彦,连声告饶。
“怎么是你。”绿情姬冷哼一声:“你这几日踪影全无,原來忙着做奸细去了。”
“绿姑娘误会、误会了。”公孙俊彦的白皙面孔臊得通红,不得已说道:“我是被洞天老叟关了几天。”
“他为何命你前來窥伺天饱,你弟弟公孙有莽他们,被老叟关押在幽闭空间你知道吗。”
“咳,咳,洞天老叟说要看紧天饱,不准他离开华山半步。”公孙俊彦神色更加尴尬:“我弟弟他们身陷囹圄我知道,只是,在下法力低微,斗不过老叟,故而无法施救。”
“你可知洞天老叟的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我啥都不知道,老叟行事谨慎诡秘,我只是帮他跑跑腿罢了。”
“呵呵,看在公孙有莽份上,你快走吧,勿要惊扰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