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潇然深深吸了一口气,不置可否,心情一瞬间乱如麻,怎样也无法将其缕清,她就像吃错了药,在这件事情上一步也不准备让:“既然都错付了心,何不……”
“休想!”
顾潇然蓦然回眸,漆黑的房间里她仅能透过月光看到帝辛伟岸的身影,他脸上浅淡的轮廓,即便如此,她还是感觉到帝辛周身散发出来的森冷无比的气息。
简短的两个字透着如斯的冷漠与不容抗拒的威严,他像是在向她宣告,只要他不放手,她就休想逃离他的掌控。
他缓慢地走近她,食指挑起她若削的下颚,拇指轻柔抚摸着她的唇瓣,黑暗中,他冷冽开口:“执念似魔,孤从没有对哪个女子如你这般着魔,既然孤为你入了魔,那么,就该用你一世来渡!”
顾潇然呼吸变得紊乱,她不知道在这一刻究竟要说些什么,不论他是用着怎样的语调说出这样一番话,可她却从中听到了他的真心,他对她的势在必得,哪怕强制,也要将她禁锢在身边的决心令她没来由惊悸。
这是一个可怕的念头,她在这样一个时而温柔,时而专制的男人面前竟一点点地沦陷着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抗拒的理由,甚至她有一刻在想方设法让自己可以接受这个时代的制度,这种可怕的念头令她惶恐、不安、险些失了自我。
他低沉的声线再次扬起,像是飘荡在黑暗乐章中的诡谲音符奏响在顾潇然的耳畔,提醒她,他的话不容拒绝:“不要忘记你与孤约定的时间还剩下一个月,若你不能如期回宫,孤不保证寿仙宫里的人会依旧安好。”
顾潇然一阵紧张,她怔怔地看着帝辛的眼睛,那漆黑的鹰眸在月光的光影映照下显得异常锐利:“孤是宠你,可你要认清自己的身份,孤可以宠你上天,却也能送你入地,不要一再挑衅孤的忍耐性,因为你,承受不起!”
冰冷的句子响彻在漆黑而安静的房间里,直到帝辛离开,这些话仍旧回荡在顾潇然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头痛欲裂,她抱头蹲在地板上,欲哭无泪。
“公子,黄老板他们执意要见公子,而丞相大人他……”
“他怎么了?”顾潇然隔着厚重的门板,无力地问。
“丞相大人喝多了,这会儿已经不省人事了。”
顾潇然猛然起身,倏地打开房门,急切问道:“丞相大人此刻在哪?”
当顾潇然到达包间时,便见到趴在桌上已经不省人事的箕子,而他周围围坐了四个男人,这些人顾潇然自然认得,正是附近欲倒闭门店的老板。
几人见顾潇然来了,一哄而上:“萧老板,上一次您跟我们提到过的事情我们几人再三考虑,终于下定决心跟着萧老板干,请您务必救我们于水火啊!”
这话一出口,其他三人连忙附和,哭的哭,求的求,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就像死了爹和娘。
这就是人性,不论是现代的还是古代,谈生意永远不能强求,顾潇然不禁冷笑。
“我萧然并非善人,陶然居也不是救助站。我主动要求与各位合作时屡遭拒绝,这回见陶然居做的红火了,就都巴巴地跑来找我谈和,天下哪有此等好事?”说着,俊脸一沉,“各位请回吧,恕不远送!”
“萧老板……”
“各位老板还是请先回去吧。”大堂经理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个老板见顾潇然语气坚定,均一脸苦相地走出了包间。
见他们走了,顾潇然连忙对大堂经理说:“去找两个人手,帮忙把丞相大人抬到房间休息。”
“大人方才喝了多少酒?”搀扶箕子躺在床上时,顾潇然并没有闻到十分浓重的酒气,故有此疑问。
一直侍候几人饭局的侍应也是一脸的疑惑,她说:“丞相大人只喝了两杯葡萄酒就醉的不省人事了。”
“什么?”顾潇然深深凝眉,再次睨了箕子一眼,见他睡的安稳,便又说道,“去传巫医来。”
当古苏出现在顾潇然面前时,她不由得一怔,竟没成想,这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应征了陶然居的巫医。
“公子。”古苏诺诺地与顾潇然打了声招呼,可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惧意,须臾,来到箕子床前为他诊治。
在观察了箕子一会儿后,古苏转过身看向顾潇然说:“公子,丞相大人中了迷药,因此才会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