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洗了澡,上c黄。被窝里的女人安详的平躺着,手脚还伸得很开。林莫臣笑了。这些天,她的睡眠习惯他已很清楚。若是熟睡,她必然不由自主变成平躺姿势。若是装睡,总是侧卧着,拿后背对着夜归的他。是抗拒,还是自我保护?林莫臣侧卧着,手臂越过她的腰,握住她另一侧的手。下巴轻贴着她的长发,闭上眼。木寒夏在某个瞬间,忽然就醒了。像是被什么惊醒的,可周围安静一片。她的梦里也未曾出现任何东西。房间里依然很暗,他清晰的呼吸声,就缠绕在耳边。还有他温暖的身体。木寒夏缓缓侧过头,看着他。看不清眉目,只有模糊的脸颊轮廓。木寒夏的心底忽然一股孤冷之气上涌,她拿开他放在腰上的手,起c黄,几乎是只有一点窸窣的声响,换好衣服。然后开始收拾行李。也许是夜色太深,人的心仿佛也是混沌不清的。她脑子里有些茫然,可似乎又无比清醒。她的行李箱本来几乎就是整理好的,只需要把一些日常用品放进去就可以了。她站在离c黄比较远的玄关,在微弱的灯光下,把自己的毛巾和睡衣往里塞。她想,就不该留下任何她生活过的痕迹……手突然被背后伸过来的一只手,牢牢抓住。她全身冷汗都出来了,看着那只修长有力的男人的手。他的身躯,就在她背后。然后灯被打开。满屋所有的灯,开关&ldo;啪啪啪&rdo;的响,一室通亮。木寒夏有点适应不了这突然的光亮,伸手挡住眼睛。结果另一只手也被他用力抓住。然后他把她扳转过来,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木寒夏抬头的一刹那,眼中就有了泪,静默地望着他。他也凝望着她。眼眸很深,很静。片刻的宁静后,他忽的笑了,开口:&ldo;半夜三更,干什么?找东西明天再说,回c黄上。&rdo;木寒夏不吭声,也不动。他神色如常,抬手揽住她的肩。木寒夏想挣脱,谁知他像是有所预料,手臂猛的收紧,竟依然将她牢牢抱在怀里。木寒夏的眼泪一下子掉落,缓缓地说:&ldo;林莫臣,我不是在找东西。我有话要对你说。&rdo;他的侧脸没有任何表情。木寒夏慢慢地吐了口气,感觉钝痛就在喉中,就在胸口。&ldo;现在是半夜三点。&rdo;他的眼睛看着窗外,&ldo;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明天休假,本来打算带你去市郊走走。我们到那里再说。&rdo;木寒夏忽然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她听到自己微哑的声音说:&ldo;好,就这样。&rdo;他抬手关掉所有的灯,室内突然漆黑一片。他只紧握住她的手,走回c黄边。木寒夏全身都是冷的,指节僵硬。她躺回了c黄上,他也躺下。两个人都没动。过了一会儿,她转过身去,背对着他。他却几乎同时伸手,有点发狠似的将她拽进怀里。一只手臂强行从她脖子下方穿过,另一只手紧扣腰身。木寒夏一动也不能动,只能任由他以这样完全禁锢的姿态,沉默地抱住整晚。今天是个阴天,酒店楼下的几棵树,也显得格外的静。木寒夏跟林莫臣走到停车场,远远就看到辆熟悉的黑色卡宴。连车牌号都没变。她微怔。&ldo;不认识了?&rdo;他说。&ldo;没有。&rdo;她答,&ldo;找回来就好。&rdo;林莫臣没说话。两人像昔日那样,坐进车里。一路,他沉默地开着车。木寒夏的目光,偶尔不留痕迹地停在他脸上。许是一夜没睡,他的眼眶看起来有些凹,脸色似乎也发青。&ldo;其实……我们也不必专门出去,在酒店房间里谈也可以。&rdo;她缓缓地说。可说完又沉默了。那里真的可以?他们日日厮磨缱绻的房间里?&ldo;那里不行。&rdo;林莫臣看着前方。木寒夏抬起头,看着天空中缓缓流动的一层一层的云。已是春天了,但天气还有些寒冷。树和糙已经绿了,但在这样的阴天,郊外还是一片荒凉萧瑟之景。林莫臣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带她到了大片大片的绿野中。一条黄而窄的土路,一直通向绿野深处。木寒夏看两边绿糙植物都有一人多高,土地中有片片水泊,有的地方还有小河蜿蜒而过。路边立了块牌子,写着个名字:&ldo;沉江湿地&rdo;。&ldo;我们要去哪里?&rdo;她问。&ldo;听说这边新开了家酒店,就在湿地正中。风景很好。&rdo;他说。木寒夏于是再次安静下来。很快,就看到了那家酒店。是一片雅致幽静的小屋,坐落在深深的芦苇和和湖泊中。竟有世外桃源的感觉,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