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王坐在书房的椅中,看着正在看公文的萧沐庭,嘴角的笑意就没减过。
“本王知道自己的面相俊朗无比,但你无需这样的注视,有话你就直说,何必如此为难自己。”萧沐庭在公文上写着批文,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小皇叔,你真的一点都没感觉到,你变了许多吗?”奕王依旧笑看着他。
萧沐庭摇头:“本王还是以前的样子,没变过。”
“非也,小皇叔这是不自知,不过,在旁人的眼光中,你确实是变了。”奕王摇头。
“变成什么样了?”萧沐庭抬头看向他。
“更有人气儿了。”奕王再笑道。
萧沐庭冷哼一声:“胡说,本王以前是死的吗?”
“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不过您确实是比以前爱笑了。”奕王再道。
“本王以前对着你,也很少板着脸吧。”萧沐庭再拿过一本公文看着。
奕王轻撇了下嘴角:“语气比别人好一些,但表情变化不大,但自从小皇婶入府后,小皇叔的笑意就多了许多,尤其是在小皇婶的面前,一直都在笑着,而且这次,您为了小皇婶出手伤了其岳父,这一点,很让人意外哟。”
“有什么可意外的,如果你当时在场的话,能把他扔池子里喂王八,是他们太过分了,不能怪本王下手重。”萧沐庭不在意地摇了下头。
“侄儿也真是不明白,这苏文斌是怎么想的,就为了那两个怪东西,可以命都不要了?真敢在您的面前对小皇婶不敬,他不是被认为,八面玲珑的圆滑人吗,这回怎么会如此没分寸呢。”奕王轻摇了下头。
萧沐庭放下手中的公文,拿起一边的糥米汤渴了一口:“你要是知道,他所看到的东西是什么,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听寒儿的意思,应该都是世上难求的好东西,更是医者梦寐以求的奇物。”
“那也不能当着您的面,就对王妃上手呀,听说,还伤了王妃?”奕王还是不能理解。
萧沐庭冷哼道:“这一府的人,就算再装着对她和蔼可亲,也无法压制住原本骨子里的欺负习惯的真实反应,而且寒儿在见到他们的表现时,是本能的在闪躲和逃避,让人心疼得很。”
“也难怪小皇叔会如此了,这些人确实是有些太欠教训了。”奕王明白地点着头。
萧沐庭轻点了下头:“所以,本王必须要快一点的行动,然后带着她离开这个地方,从此再也让她见不到那些让她害怕的人。”
这时房间的门被敲响,进来的是韵竹,她手中拎着一个小坛子。
“两位殿下,王妃让奴婢送过来的,这是蛇羹粥,让两位殿下分着食用,晚上王妃才会去奕王殿下那里看诊。”韵竹放下东西,规矩地退了两步的告知。
“为何是晚上,王妃不会又出去了吧?”萧沐庭问道。
韵竹摇头:“殿下放心,王妃今日没有出门,只是在后院里,与那个大头和老龟在说话,说是要与它们聊一聊,它们才会同意借东西……”
“借东西?”萧沐庭和奕王同时问道。
韵竹点头:“王妃是如此说的,不过奴婢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一只老龟和一条大头鱼嘛……”
萧沐庭对她挥了下手,她施礼退出了书房,再轻叹了口气:“想必,她是想到了,借它们身上的某样东西,好为你治病吧。”
奕王在喝完一碗蛇羹粥后,放下碗看着还在优雅地吃粥的萧沐庭:“小皇叔,您不去看看,小皇婶是怎么与这两位神奇的……嗯,‘朋友’,借东西的吧。”
“你好奇,你就去看,干什么非拉上本王!”萧沐庭白了他一眼。
“嘿嘿……我是真想看看,但我不敢呀。”奕王笑着摸了下鼻子。
萧沐庭突然一笑:“如果我说,我也不敢呢,你信不信?”
“啊?不会吧,你可是小皇叔!”奕王愣了下后,不相信地摇头。
萧沐庭耸了下肩:“我是你的小皇叔,又不是寒儿的,她心思单纯,只知道我对她好,依靠于我,可能也只是把我当成的‘朋友’,但绝不是夫君,或是小皇叔,估计在她的认知里,都不知道这王爷是什么。”
“可能真是,这样其实很好,最少交的是真心,而非假意。”奕王笑着。
“走吧,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萧沐庭把碗一放,起身推着他出了书房。
一路上奕王的嘴角就没放下过,他的这位小皇叔呀,嘴太硬,明明是他也想知道的,就是不说出来,这也就是现在的王妃心智不全,要是一般的女子,都得与他过郁闷喽,根本不知他的真实心意。
他们来到后院中,正看到韵诗和韵兰一人打着伞,一人双手推着个肉盘子。
苏寒就跪趴在地上,对着小池子里,在说着话。
“你别抠门行不行,好话说了这么多,你怎么还不同意呢,就借点血用,怎么就不行了,又不是把你的血都放喽,只一点点,就能治病救人了。”她的语气强硬中,还带着些轻哄,明显就是软硬兼施。
可老龟闭着眼,一动不动,还将头伸在石头上,完全不理她。
苏寒伸手在它的带刺的头上点了两下。
再听她道:“别以为你装死我就没办法了,你不吱声,我就当你同意喽,小兰拿针,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