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苏寒与兰阳正在小药院子里晒药材,宝庆郡王妃来探望。
站在院门前,看着正认真对照着书籍认识草药的兰阳,宝庆郡王妃甚是欣慰。
对身边陪同的萧航道:“真是要感谢宸王妃了,要不是有她呀,我家兰阳哪有如此模样,以前就和个蔫气的小猫一样。”
萧航也是一笑:“也是兰阳郡主有福气,更是我们宸王府有福气,自从王妃入府以来,这府中也变化了不少,特别的好。”
“说的就是呢,看看兰阳现在,多好。”宝庆郡王妃特别满意的笑着。
兰阳在得知宝庆郡王妃是来接她回府里参加二舅舅的生辰宴时,有一丝的不高兴和极大的不情愿。
“外婆,我送贺寿礼就行了吧,别回去了,省得他们又说些不中听的话,让外婆和外公生气。”兰阳小手绞动着衣襟,小声道。
“傻孩子,那不是以前嘛,也就是你二表姐和五表哥那种没脑子,管不住嘴地敢说些胡话,现在你身体已经康复了,其实早就应该回府里了,只是你想与王妃学医术,再加上你小皇叔宠你,才让你多留些时日的。”宝庆郡王妃轻拍着她的手,安慰着。
“那,小皇叔和小皇婶会不会也去呀?”兰阳有种期盼的心理。
宝庆郡王妃却不敢将此事定死喽,她也是了解萧沐庭了,以往他身在京城之时,这种场合他也只是礼到人不到地,更何况自家的那个二儿子,还真没有到了与萧沐庭特别交好的地步。
“这也要看你小皇叔的意思,要是他忙,就去不了呗。”宝庆郡王妃找了个借口。
“要是这样,我还是出贺礼吧,外婆就在库房我那份礼品里,选一个适合二舅舅的,送了便是。”兰阳有点排斥了。
宝庆郡王妃知道这孩子是伤了心了,本就是因双亲过世,方才回到府中寄养的,处处就小心得很,可那些孙子辈的比她大的哥哥、姐姐们,还对她语出刻薄,更是在她生病之时,放出一些对她不利的言论,弄得这孩子更是疏远他们,一点都亲近不起来。
这时,苏寒拎着几包药走了进来。
她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自然是听到这外祖孙俩的话了。
“兰阳,去参加!就算你小皇叔有事脱不开身,我也可以陪着你一起去,再说了,你现在身体康健,有空出去走走,与相熟的同龄人相处一下,也是好的嘛,不用天天的与我在院子里。”她鼓励着她。
“小皇婶……”兰阳知礼地起身过去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再扶她过来坐下。
宝庆郡王妃也起身与她见了礼,这才又重新落座。
“这是几包配好的药茶,皇婶拿回府里,与郡王叔每日泡茶饮用即可,也有调理的作用,放心喝便是。”苏寒将那几包药,推到了她的面前。
“那可真是谢谢王妃了。”宝庆郡王妃笑着收下了。
“小皇婶,不是我不去,而是……原本我与二舅舅家的兄弟、姐妹也不是太相熟,以前我病着,没有机会与她们走动,这突然去参加这种宴会,总是感觉胆怯!”兰阳说得很委婉,可意图很明显,就是不想去。
“前几日,郡王叔来时说,他的那个重孙子,不过才周岁,整日啼哭不止,却没查出什么毛病来,是吗?”苏寒没接兰阳的话,反是问着宝庆郡王妃。
她立即点头:“可不是嘛,哎哟,听那孩子的哭声,心里都揪得慌,那苦药汤子怎么都喂不进去,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嗓子都哭哑了。”
“正好,也借这个机会,瞧一瞧,虽然不敢说一定能治,但我也可以尽一份力,总不能让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如此受罪不是。”苏寒对她笑了笑。
郡王妃这下可是真高兴了。
送走她后,兰阳郡主挽着苏寒的手臂,一起往回走。
她还小声地道:“小皇婶,您真的不必因为我,而委屈自己,也不是说外公家不好,可府里的人太多了,而且那二舅舅一向都认为外公和外婆偏向家母,出嫁时给的嫁妆太多了,而我双亲过世后,所有的财产又都归属了我,认为我应该把原本母亲的东西交还出来,所以……小皇婶,我是真的不想让外公和外婆再因我的事,与家中的人闹得不高兴了。”
“这又不是你的错,要说,也是郡王叔和皇婶夫妇教子无方,而你那个二舅舅也是不懂事的,有本事去外面争一方天地,让自己富可敌国,没本事就跑回家算计自家已经过世妹妹的财物,还想抢自家外甥女的东西,也是够不要脸的了。”苏寒不客气的道。
“再怎么说,他也都是长辈,我当时在府里,很是尊重他的,后来连二舅舅家的表兄弟、表姐妹们都对我冷嘲热讽的,我就只能眼不见为净,少出自己的小院子了。”兰阳委屈地撇着小嘴。
这么多年,这也是她第一次与别人,提到自己的境遇,一个没有爹娘的孩子,在别人家中的寄人篱下的生活窘态。
苏寒握紧了她的手:“所以,你要去参加,就借着这次的机会,风风光光的回去,打他们的脸,让他们知道,你兰阳郡主病愈了,康复了,以后就是好人一个,再也别想欺负你,反正你也不回去住了,就留在这里,放心,你小皇叔可不会把你赶出去。”
“小皇婶,你怎么会这么好呢……”兰阳搂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头,撒娇般的轻泣了起来。
萧沐庭与林皓轩一进来,就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的样子,不由互看了一眼。
林皓轩问道:“这是怎么了?”
这时萧航急步的走了过来,把宝庆郡王妃今日过府的来意说了一遍。
两人这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