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支龙雀才归我所有……你也说了,我现在根本用不了这把刀,放在我手里,还真有些明珠暗投。有道是红粉赠佳人,宝刀送烈士。这支龙雀,也唯有在大哥手中,才不算委屈。”“这个……”魏延有些犹豫。看得出,他是真喜欢这支龙雀。“大丈夫爽快些,大哥既然喜欢,又何必犹豫?我都说了,这刀我用不得,正好给大哥,建功立业。”魏延闻听,不禁大笑。“阿福兄弟,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他说着,将双刀一合,反手扣在马背之上。远处,邓稷默默的看着他们。见魏延收了那支龙雀,他才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一口气,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笑容。宛城之夕阳聚后世,三国群英传中有一个很有趣的数据,叫做忠诚度!曹朋没有奢望过得到魏延的忠诚度,而且以他目前的状况,也没有什么资本去奢求忠诚度。但没有忠诚度,却可以增添好感嘛……献刀的主意,是源自于邓稷。和魏延接触的时间不算太长,可邓稷大致上,能够揣摩出一点魏延的性格。这个人的骨子里,非常骄傲,但也不是不近人情。只要是个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会有喜好,有憎恶。邓稷觉得,要想平安的渡过这次劫难,和魏延打好关系无疑最为重要。于是,他想到了献刀之策!别看魏延是个百人屯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积蓄。市面上一口好刀,张嘴至少几千钱,甚至几万钱……你还别还价,这价钱真不算太高。这里说的好刀,其实就是普通的缳首刀。比如曹朋手里的那支龙雀,放到市面上,没几十万钱,想都别想。至于真正的宝刀,那可是有价无市。几百万,乃至千万钱,也未必能得到。魏延手里的大环刀,属于那种制式环刀,也就是几千钱而已。就好像曹朋说的那样,英雄配宝刀。如果能有一口好刀,魏延的战斗力,至少能提高几成。而曹朋呢,又使不得龙雀。与其把刀留在身边浪费,倒不如送给魏延,以博取他的好感。这在以前,邓稷绝对不会,也不屑于做这样的事情。但是现在,他似乎开窍了,开始去琢磨一些不足为人道的小动作。可往往就是这种小动作,在关键的时候,可以派上大用处……对邓稷的这种变化,曹朋很欣慰!……车队走的不快,甚至可以用‘蜗牛‘来形容。这原本只是一趟很普通的任务。但随着曹操的出兵,使得这一趟押运,变得有些不太寻常。魏延一路上和邓稷不断进行交流。两个人并辔而行,曹朋和王买则拖在两人的身后。“虎头哥,你要小心些。”“小心什么?”“盯死马玉,那家伙太安静了!”“我知道。”对于曹朋的叮嘱,王买不会去询问缘由。在他看来,阿福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有他的理由。阿福的见识好,注意多,有些东西说出来,自己也未必能够理解。既然是无法理解,那又何必去多嘴询问?只按照阿福说的做就是了……正月初一在义阳屯外和魏延一战,虽然受了点伤,但实际上魏延并没有恶意,所以伤势并不重。王买的底子本来就好,加之后来跟曹朋练了二十多天的八极,所以恢复起来并不难。只两天的功夫,已没有大碍。“阿福,你说这一次谁能嬴?”“嗯?”“就是曹操和小张将军啊……”“我估计,曹公这一次估计会吃亏!”“为什么?我听说曹操可是很能打,而且他手下有很多能人,小张将军能打得赢他吗?”“有时候,太顺利了,就会得意忘形。这人啊,一旦得意忘形,就要倒霉……曹公兵马推进太顺利了,几乎兵不刃血就攻入南阳郡。”曹朋很装逼的教导着王买。当然,他不可能说他知道曹操一定会输,而且输得很惨。所以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和王买交流。王买是个实在人,听了曹朋的这些话,并没有反驳,反而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表示赞同。……天色将晚,车队继续行进。就在魏延等人押着车辆,刚从一个渡口过河,准备继续赶路的时候,一骑快马从远处疾驰而来。“魏屯将何在?魏屯将何在?”魏延跃马冲出,厉声喝道:“来人止步,我是魏延。”马上的人,立刻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单膝跪在魏延马前,“卑下自九女城来,奉黄兵曹是之命,请魏屯将暂停行进,就地宿营,等候黄兵曹史的命令。卑下这一路赶来,总算是赶上了。”说着话,他双手奉上一支令箭。魏延下马,伸手接过令箭,扫了一眼便确认,这令箭的确是九女城大营所出。“这好端端,为何停止前进?”“这个……”信使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不瞒魏屯将,晌午时刚接到细作回报,张绣已于昨日,归降曹操。”“什么?”魏延大吃一惊,勃然色变。“曹操兵进神速,正月初一时攻破叶县后,其谏议大夫曹洪第二日便拿下了堵阳。雉县、博望两县当天举城投降,张绣于昨日派遣使者,前往博望请降。据说曹操已经同意其投降之请。黄兵曹史得到消息以后,便立刻派卑下前来追赶将军……兵曹史说,张、曹交锋,其变数甚多。若张绣投降,这五千石粮草就不必送至宛城。但目下情况尚不明朗,只好请魏屯将就地驻扎……卑下已传完了消息,需立刻返回九女城禀报。不知魏屯将可有其他的吩咐?”“哦,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情,请回禀黄将军,就说魏延遵命!”“喏!”信使起身拱手,而后翻身上马,扬鞭离去。魏延却有些头疼了……“邓节从,刚接到军令,黄将军命你我就地宿营,等候命令。”魏延刚才和信使的对话,没有多少人留意。邓稷正忙着调整车仗,安排事情,也没有关注。乍听黄射让他们就地宿营,邓稷也好,曹朋也罢,心里都不禁咯噔一下。这好端端,宿什么营啊!“刚得到消息,张伯鸾投降了!”“啊!”邓稷大吃一惊,而曹朋却有些迷惑。“邓节从,张伯鸾是谁?”邓稷瞪了曹朋一眼,轻声道:“张伯鸾就是小张将军,宛城张绣。”曹朋感受到了王买疑惑的目光,似乎是在问他:你刚才不还说曹操必败,怎么张绣就投降了?这种事情,还真不好解释。所以曹朋也只能暂时忍受黄射这打脸的一巴掌。邓稷问道:“既然小张将军投降,那我们自当返回九女城才是,为何又要就地宿营呢?”魏延搓着下巴上青幽幽的短须,苦笑道:“我哪知道黄将军的意图?不过我估计,张伯鸾投降的事情,目前还没有个确定。所以黄将军让咱们暂时留在这里,等待宛城方面的确认。一俟张伯鸾真降,咱们就立刻返回。此地距离涅阳县,不到一天的路程;如若是假,继续押运。”听上去,好像也只有这么解释了!邓稷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于是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我就立刻安排宿营。”“有劳邓节从。”魏延说罢,示意曹朋跟上。拿了人家的好处,自然要多给一些照顾。在这一点上,魏延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曹朋朝着王买使了一个眼色,王买点点头,示意他会留意。而后,曹朋随着魏延,纵马徐行。一路上魏延也不吭声,一对长眉紧锁,似是怀着心事。“屯将!”没走多远,就见魏平带着六骑来到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