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朱公子垂爱。”
赵允熏微微一笑,像是不经意的将话题一转而开。
来此之前,赵允熏便早有预料。
朱少寒虽比不得朱浣信心思细密周全,但却也不傻。
无论如何,对于他来说,最好的选择都是逃走而不是留在云钦身边。
因此,赵允熏表面上对云钦毕恭毕敬的服从,却还是有自己的打算。
“只是,说到底,我只是个下人罢了,比不得云钦在刺鸟中的地位,更比不上朱公子尊贵的身份,唯一的目标,也就是活下去而已。”
赵允熏说的淡然,半真半假的表态只为引起朱少寒注意。
话中有话,虽未曾说明,但朱少寒也已能猜个七八分。
看赵允熏这意思,恐怕是因为某些把柄落在云钦手中才甘愿为他办事。
自己若是开出价码,怕也不愁赵允熏不动心。
看惯了朱浣信深谋远虑,朱少寒也自有打算。
“赵公子说笑了,先不论赵公子风华绝代,光是这智谋武功也是绝世无双,云钦大人又如何会将你当成一个下人呢,若是赵公子你实在待不下去,朱家定然扫榻相迎。”
虽是一句笑言,但其中又有几分真意,朱少寒自认已经给了足够的暗示。
而赵允熏却是微微一笑,低头饮茶的瞬间,眼中却是无比的冷冽。
这个朱少寒,旬月之前还只是个受父兄荫蔽的纨绔公子哥,如今,却也学会戴上面具与他人讨价还价了。
不过,就算朱浣信再精于调|教,比起刺鸟里绝望和压抑人性的环境,还是差了太多。
人为了生存,便会不自觉的虚伪起来,这样,才能保护自己。
这是朱少寒这个含着金汤勺长大的富家子弟,永远都体会不到的。
见赵允熏不语,朱少寒有些沉不住气。
“赵公子如此聪敏,怎会不知在下的意思?这刺鸟,在下也多有耳闻。”
“朱公子,”赵允熏递上一杯茶,“先喝茶。”
不露痕迹的,赵允熏眨了眨眼睛。
朱少寒即刻想到,在这刺鸟的房间里,自然是安插了许多眼线。
既然云钦与赵允熏不和,又怎么会放心他独自一人与自己谈话?
“多谢。”
朱少寒有些尴尬,接过那精巧的紫砂茶杯。
不过,赵允熏既已会意,且尚未明确拒绝,自己便还有机会。
放下茶盏,抬头。
正巧对上了赵允熏的眸子。
若是说一点都不动心,恐怕朱少寒自己也不会相信。
“如此,在下便先行告退了。”
只是喝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