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香会意。
冯润手中的玉佩神不知鬼不觉落到她手中。
待郑充华路过寒香身边,与寒香擦肩而过的时候,寒香刚好低头伸手扯了一下风吹乱了的衣衫,手中的玉佩,神不知鬼不觉落到郑充华怀中。——把别人身上的东西偷走,叫窃钩。把东西偷放到别人身上,叫做反窃钩。
冯润又再向寒香使了一个眼色。
寒香略略一点头。
手中,多了几颗玉米粒那样大小的小石头。
郑充华与寒香擦肩而过,没走几步,听觉得两脚膝盖反面弯曲处被什么细小的东西击中,膝盖一麻,不禁“扑通”一声,重重跪下来。
她的侍婢内监大惊,连忙上前七手八脚扶她:“主子——”
郑充华刚刚站了起来。
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两脚膝盖反面弯曲处又再被什么细小的东西击中,又再“扑通”跪下来。
她的侍婢内监吓得又再赶紧把她扶起来。
结果郑充华还没站稳,两脚膝盖反面弯曲处又再被东西击中,再一次“扑通”跪下来。
郑充华懵了。
她的侍婢内监也懵了。
冯润“扑嗤”一声笑:“哎呀妹妹,皇后娘娘不是说了么,你怀了龙胎,身子有些重,为了安全起见,就不必多礼了。既然皇后娘这般体谅你了,我也没有不体谅你的理由是不是?你怎么还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跪?你总得要为肚子的龙胎着想是不是?”
郑充华脸红耳赤。
只觉狼狈不堪,无地自容。怎么也想不明白,刚才一而再,再而三击中自己两脚膝盖反面弯曲处的细小东西是什么?到底是谁出手?
冯润此时坐在水榭里的一只小石墩上,一手托下巴,正含笑看着她。她身旁的双蒙落依寒香纹丝不动,也齐齐望向她。
双蒙眼中也是迷惑。
落依则是面无表情,寒香是寒冷如冰。
郑充华心中莫名的打了一个寒战。待她的侍婢内监再七手八脚把她扶起来的时候,她怀里忽然有一块玉佩掉了下来。
她的一位侍婢捡了起来:“主子,你的玉佩——”
双蒙的视线落到玉佩上,脸上的神色凝重。顾不上别的,三步并两步冲过来,自侍婢手上夺过玉佩,细看一番。
“你抢我的玉佩干什么?”郑充华怒:“快还我!”
“郑充华娘娘——”双蒙抬眼,脸上的神色更凝重:“你确定这块玉佩是你的?”
“从我身上掉下来的玉佩,不是我的难道是你的?”郑充华杏眼圆瞪,大声嚷嚷:“狗奴才,快还给我!再不还给我,我要向主上告状去,说你这个狗奴才抢了我的东西!”
双蒙望向冯润:“主子,这玉佩——”
冯润低头看腰间,“哎呀”了声:“我的玉佩呢?我记得出门的时候配带了啊,刚刚还在呢,现在怎么不见了?”
郑充华气得七窍生烟。
一把夺过双蒙手中的玉佩,咬牙骂:“这明明是我身上掉下来的玉佩,你说是你的,难不成是我偷了你——”忽然停了声音,睁大眼睛,不可置信,把手中的玉佩翻来覆去看。
玉佩上雕葫芦、花叶、蔓枝。玉佩遍体晶莹透彻,色泽圆润,当中有一道殷红似血的颜色在玉中凝聚成丝,血丝在玉中隐隐现现。
“这玉佩——”郑充华满脸疑惑,张大嘴巴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我……我……我的——”
“这玉佩当然不是你的。”冯润冷冷的道:“这玉佩,是罕见的血凤玉,当年我在宫中,十五岁及笄的时候,太皇太后打赏给我的礼物。”
郑充华吓得脸上大变。
想将手中的玉佩扔了,可又不敢,赶紧塞到双蒙手中:“你……你拿去。”又再道:“这玉佩,怎……怎么会在我……我身上?”
冯润道:“我还想问你呢,我的玉佩怎么会在你身上?”
郑充华哆嗦着声音道:“我……我怎么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