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有记忆起,沐倾寒的生命中,便有了一个叫慕容景舒的存在。
沐家的老妈子说,当沐倾寒还是襁褓婴儿时,便和慕容家的少爷睡同一张床上了。
四岁。
“景舒哥哥,疼么?”
盯着被慕容老爷打地鼻青脸肿的慕容景舒,沐倾寒鼻子一酸,小小的心中,知道什么叫做愧疚。
比沐倾寒虚长两岁的慕容景舒却露出了笑容,“倾寒妹妹,不碍事的,母亲说了,男子汉都是从黄金鞭下长大的,不碍事!”
哇哇哭了起来,慕容景舒没喊疼,倒是沐倾寒失控了,“景舒哥哥,我以后再也不偷跑出去了,再也不不背书了,再也不让景舒哥哥挨骂被打了!”
从此以后,调皮好玩的沐倾寒果然变乖了,在沐老爷亲自教导下,认真读书学文。
八岁。
“倾寒妹妹,你还是冷么?”
“景舒哥哥,我又不能陪你北上看雪了,郎中说了,我是怯寒体质,受不了一点点寒冷的。”
已经比沐倾寒高出一个脑袋的慕容景舒眼神闪烁了一下,坐在沐倾寒的床边,握着沐倾寒冰冷的手,“那我也不去了,倾寒妹妹不在,我也无趣。”
嘟着嘴,沐倾寒眼中是笑意。
“倾寒。”
“恩?”
“我要告诉爹爹,我愿意学医了,继承我们慕容家的家业。”
“景舒哥哥你不是说不想当大夫么?景舒哥哥你不是想出去走遍天下么?”沐倾寒小小的脸上,虽然病怏怏的,但却带着深深地困惑。
慕容景舒却笑地很轻松,“因为我要亲自找到能够治愈倾寒妹妹怕冷的病,然后和倾寒妹妹一起北上赏雪,一起走遍天下!”
十三岁。
一同踏入轮船的甲板上,两个人为即将到另一个国度而雀跃。
“倾寒妹妹,你可想家了?”
依然瞧着海上残月的沐倾寒摇着头,“不,我答应爹爹,要做一个懂事的姑娘,我不会让他们担心的。我只是好奇,这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和玉兔么?还有那个一直砍桂花树的吴刚?”
慕容景舒迎着舒服地海风,仰起头,道:“只要人们相信是美的,又何必在乎真与假?”
“幸好有吴刚,不然嫦娥除了一只宠物外,太孤单了。”豆蔻年华,沐倾寒还带着几分天真浪漫,与褪不掉的稚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