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景舒在沐弘宴的客厅走来走去,魂不守舍。
已经快要两个时辰了,为什么沐弘宴还不见自己?
“真是不好意思啊,慕容大哥,我因为有一些公务事,让你多等我了一会儿。”此刻的沐弘宴特别的神奇,穿戴都如一位有权有利的军官,完全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想不到以前那个一直喜欢跟在自己身后的大男孩都长这么大了,而且,也变得更让人陌生了。
慕容景舒摇着头,赔笑说道:“哪里哪里,现在弘宴你是大忙人了,自然,自然是要忙一点。”
沐弘宴却不以为然,抿了一口热茶,冷笑道:“我哪里是什么大忙人,想起以前我爹爹为国效命的样子,才是真正的忙。”顿了顿,眼神立即缓和起来,“慕容大哥你是给子浣诊断过了吧?子浣没有什么问题吧?”
“有弘宴你这般的疼惜三小姐,自然是没有什么大碍的,只是三小姐这一胎本就比较弱,动过一次胎气,实在不要多思虑才是。我瞧着三小姐,总是愁眉不展的,对胎儿,不是什么好事啊。”慕容景舒虽然心中有别的事情,但是身为医者,自然没有任何的隐瞒。
沐弘宴听到了这里,脸色也难看几分,“慕容大哥你说的我自然也知道,只是子浣本就不是个开朗的姑娘,再加上也不知道怎么的,她怀孕后就郁郁寡欢,总是叹气垂泪,离不开我,总是闹脾气。”
频频点头,慕容景舒答道:“在国外,孕妇在怀孕期间确实会有一段情绪非常低落,很是忧郁的时间段,这个药物只能治标,只能让其家人多多陪伴在身边才是。”
手不停地敲打着桌子,沐弘宴心中也有了几分的打算,他也希望留在家中多多陪段子浣,只是三本那边,他可是怠慢不起的。
瞧着段子浣的事情总算是聊完了,慕容景舒才缓缓说道:“弘宴啊,你让我做的事情,我也做了,你不知道你姐姐和你姐夫,现在真的是没有办法复合了。既然我已经履行了我的承诺,你是不是也如你说的,可以放蓝玉烟姑娘出来?”
慕容景舒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沐弘宴,一点都不敢闪烁,小心翼翼的。
一切都得宠昨三天前夜里说起,尽管说沐倾寒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慕容景舒不要打草惊蛇,他还是放心不下,下了玉皇观,到了淮池。刚想回家联系自己昔日的好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却让他撞见了沐弘宴从三本的住所出来。
他本是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回事的,只能暗地里跟踪,却没有想到被沐弘宴发现了,沐弘宴笑着说让慕容景舒去瞧段子浣,到了沐弘宴家,一切就变成了让慕容景舒十分后悔的地步。沐弘宴说他其实是间谍,故意和三本接近,其实是要去偷取情报,而且他也有把握救出蓝玉烟。
当时的慕容景舒救人心切,也不思考沐弘宴说的是真是假,不分三七二十一的便答应了沐弘宴的要求,将沐倾寒最大的秘密告诉了段子墨。
这很有可能是慕容景舒这辈子做过的最痛苦的事情,以前背叛沐倾寒,他还可以说是家族做的事情,与他无关。但是两天前,在玉皇顶上慕容景舒亲自做了一件背叛沐倾寒的事情,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是沐倾寒的眼神,那么的绝望。
轻笑一声,沐弘宴拍打了一下慕容景舒,“慕容大哥,你不要觉得你做错了,你说现在局势那么的不稳定,和日本人作对的姐夫,迟早都是不幸的结果,把我姐夫和姐姐分开,这是对我姐姐好。你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你说什么?不幸的结果?”慕容景舒目瞪口呆,随即明白了过来,“我知道了,那ri你真的是骗我的,什么间谍,你就是勾搭上了日本军对不对?好你个卖guo求荣的男人,你姐姐知道了肯定会被气死的!亏得我,亏得我相信了你。。。不对,玉烟呢?你不是说你要救出玉烟的么?人呢?”慕容景舒此刻才如梦初醒,六神无主起来。
轻哼一声,“我说的是我会尽力而为,可是啊,三本先生看上了蓝玉烟那个践人,现在是任何人,都带不走蓝玉烟的,更何况是你?而且,你也没有完满的履行你的诺言,你说过你会带着我姐姐一起到我面前,结果呢,我姐姐现在生死不明,段子墨现在也不管我姐姐的死活,你说说,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下去呢?”
快被气死了。
当初沐弘宴重新接受沐倾寒,和沐倾寒住在一起,又变成以前乖巧懂事的沐弘宴,沐倾寒还开心的告诉慕容景舒,说她的弟弟又回来了。结果,原来一切都是骗人的。
从刚才沐弘宴进房间的那一刻,沐弘宴整个人都变了,变得那么的面目可憎变得那么的让人陌生。
“弘宴!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姐姐和你姐夫对你那么好,你你你。。。你对得起对得起他们么?你!”
“得了,慕容景舒,你们家当初是怎么眼睁睁瞧着我们沐家满门抄斩的?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讲道理,你也不是为了一个毫不相关的蓝玉烟又再次的出卖了我的姐姐么?大家都不过是坏人,你干嘛要带着面具,自我感觉如此的好?你放心,等我拿下了整个淮池,你们慕容家,我一定会还给你们当初给我们沐家的伤害。但是在那个之前,你必须得留在我这里,好好的,给我的夫人养胎,不然,别说你了,第一个死的,就是蓝玉烟!”
沐弘宴如一个魔鬼一般挥袖就走,刚走到门口的时候立即转头对着完全石化的慕容景舒说道:“对了,我还得提醒你,不许告诉子浣半个字,不然,你信不信,我有让你彻底崩溃的能力?”
慕容景舒整个人瘫坐下来,在他的脑海里,只有不断重复着一句话,曾经沐倾寒说的,慕容景舒,你往往会因为你自以为的情感,害死你。
在房间里,一层又一层的眼圈,环绕在整个鹅黄色的灯下面。
段子墨不停地一包烟一包烟的抽,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僵硬和冷峻,血丝已经出卖了他已经熬夜两晚了。
海夜副官走了进来,“将军,纳兰将军要求要见您。”
“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