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和晴雪几乎异口同声的惊问,“怎么回事?”
萱儿喘着粗气,说道:“具体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是逢龍居的店主告诉我的。”
“在哪儿被抓的啊?”我问道
“在凤英酒馆!”
“我们赶紧过去看看。”
我们跑到“凤英酒馆”时,那边已经聚集了不下二百人的队伍,都是年轻的小伙子。这些小伙子,每人手里都有一把器械,或刀或剑,或枪或棒。都在高声嚷嚷着“吕大娘,咱们和这个吃人的县宰拼了!”
“怎么能有这样的官府?”
“对,吕大娘咱们冲进县府,杀了这狗娘养的!”
……
群情激奋,每个人的眼睛已经因为撕裂高呼而变得通红,满含愤恨。
男装的沐玉也夹在里面,喊得颇为卖力,仿佛被抓走的是她似的。沐玉的身旁是一位妇人,众人所有的高呼都是围着她说的。我细看着这位被大家称为“吕大娘”的妇人,她仿佛“一面之缘”的那个老板娘,只是年龄相差太多。“一面之缘”的老板娘只有二十四、五岁,而这位妇人虽说容颜不显风霜,但眼神中那种只有经历多年世事变幻才能拥有的沧桑任谁也无法无视她所经历的岁月。
面对着激愤的人群,吕大娘用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之后,说道:“我卢凤英只是一名妇人,并不想卷入什么政治斗争,更不想得罪朝廷,只想一心一意经营夫君遗留下来的酒馆,挣些琐碎的钱财来养家糊口。可这世道不容,县宰不容!他们三天两头来征收官税,不是要水税,就是要茶税,等等乱七八糟的税收,让我们这样的平头老百姓如何过日子?当年,我的独生子吕育虽为县中小吏,位虽卑微,却未敢不忧国忧民。他为了劝阻王琦减少税收,减免苛捐杂税,让老百姓能够不再颠沛流离而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而被县宰王琦这狗贼迁怒,栽赃嫁祸而杀害了他!如今,这县宰又派人来捣乱,那位小兄弟看不下去多说了两句便被他们殴打一顿带走入狱。事是因我卢凤英而起,我绝不能让那位小兄弟和我儿子一般平白无故为县宰加害!今天,我卢凤英愿扯这酒招为誓,杀了王琦,再不要因为县宰不公,枉杀我儿之事延及他人,以还海曲人民一个公道!有愿意随我者,请跟我一块去县府杀了那王琦狗贼,救回小兄弟!”
“好!”附和声此起彼伏,声震整条街。
吕大娘顺手在桌上拿一把大刀,看着响应的人群,高呼道:“走!杀了王琦那狗贼!”
人群呼啦一下开始要向县府方向冲去。
“慢着!”一个高亢的声音响起来,惊得众人纷纷回头向那高声的人看去。
“你是什么人?”其中一个小伙子叫嚣道,“竟然阻拦我们?”
“肯定是狗贼的人!杀了他!”
“对,肯定是那王琦的走狗,杀了他!”
……
“雅尘!”晴雪拉了拉我的袖角,担心的低叫一声。
这一声是我喊的!
“别怕!”我拍了拍她的手,然后对着人群中的吕大娘喊道,“吕大娘,你以为这样去能成功吗?”
“怎么不能?”不等卢凤英回答,这群人便咆哮起来。
“县宰何许人也?一县之长,手握整个县城之兵权,就凭你们这百十号人能攻得下县城?而且,此时他们抓了人必定会防备你们去营救,肯定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如果你们现在贸贸然的去营救,结果只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还要搭上几个人的性命!值吗?”
在人群激愤的时候,沐玉已悄悄地告诉了吕大娘我是谁。那吕大娘听到此处,便命令大家安静下来之后,问道:“那小兄弟,你以为如何?”
“莽撞攻城,唯有一败!既算胜了,凭我们这百十号人,也保不得战果!不如就此先遣散人员,待详细斟酌攻城战略之后再行齐聚,而后召集天下英雄起事立杆,图成大业!”
“遣散人员?那位小兄弟不救啦?”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人,一字胡,圆胖脸。他一直站在吕大娘的身后,刚才并没有看到他。
“当然要救!”
“怎么救?人员都遣散了,谁去救?”那中年人反问道。
“我!”
“凭你一个人?”中年人冷眼鄙视。
“还有我!”沐玉站到我面前喊道
“且,你们两个人能抵得过我们那么多人?”一个人仿佛受了侮辱一样的反击道。
“有时候救人不一定要纯碎的靠过人的武力!”
“那你觉得如何去救?”多久不说话的吕大娘问道。
“夜入监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