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簌簌簌……”
无数树叶如雨般纷纷落了下来,洒了一地的树叶。
豫王望着前方庭院里那棵还在微微颤动着梧桐树,彻底惊了。
正如方才王世越所言,这把弓的威力至少是常见弓的两倍,更快,劲道也更强,而且稳定性也提高了不少。
豫王急切地问道:“这弓是哪来的?”
王世越歉然一笑,“王爷,这是我家世子爷设法从京城弄来的……具体如何弄来的,恕小人不方便告知。”
对方这么一说,豫王反而相信了。
这种新型弓既然是朝廷新改进的神兵利器,皇帝势必将其看得很重。
端王世子顾晨之这个人野心勃勃,对其弟顾泽之也十分忌惮,恐怕顾泽之留在京城,并不能完全安顾晨之的心,他怕是也安插了人手在京城。
要是王世越说了这把弓的来历,势必要暴露顾晨之在京城安插的眼线。
以顾晨之的谨慎,他是不可能把所有的底牌送到豫王府手里的,否则他就不会把方元德扣在洛安城。
王世越继续道:“王爷,现在朝廷正在大批量地生产这种新型弓,我家世子爷担心的是,若是朝廷让全军……不,就算不是全军,让三成的将士配备上这弓,王爷觉得您还有多少胜算?”
豫王:“……”
豫王沉默了,豫王世子也是变了脸色。
这种新型弓的威力惊到了他们父子。
现在这里仅仅只有一把弓,若是一支营都配备上这种新型弓,那么这一支营的战力就犹如天兵神将,个个有以一敌十之能,届时,豫州还有胜算吗?
!
到时候,朝廷的箭可以射中他们,但是他们却伤不到对方,这对豫州大军,是极为不利的!
只是想想,豫王的一颗心就急坠而下,如坠冰窖。
王世越见火候差不多,不再说话。
“父王……”豫王世子欲言又止地看着豫王,面露焦急之色。
豫王面沉如水,心潮翻涌,起伏不定。
他为了这一战,已经准备了足足十年,是绝不可能向皇帝讨饶的。
过去这短短数月发生的事太多了,皇帝使尽了手段,把他塑造成了乱臣贼子,天下人都在鄙夷他,唾弃他!
说得难听点,就算他讨饶,皇帝也不会放过他的。
皇帝早就容不下他了,就算他不主动出击,等待皇帝万事俱备时,也会对他,对豫州下手的。
他原本是想先下手为强,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
事到如今,悔之晚矣,悔之无用!
为今之计,只有豫州先起兵,抢占先机,趁着这新型弓还没配给朝廷的军队之前,以疾行军,火速拿下京城。
他们豫州的军队兵强马壮,兵械粮草充足,是一支精锐之师,而朝廷,年年打仗,兵弱马劣,又国库空虚,连晋州剿匪都要朝臣筹银,朝廷早就千疮百孔了。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目前准备的还不够充份,他也有信心不会输给朝廷。
豫王薄唇紧抿,眼底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即便豫王什么也没说,王世越从他细微的神情变化已经看出了端倪,脸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唏嘘地感慨着:三爷把人心看得真准!豫王上钩了!
豫王很快就以王世越一路劳顿为由把人给打发了,紧接着,他又连夜把一些豫州的重要官员叫来了豫王府。
“梆!梆!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