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东山县城内的东山帮总堂内,东山帮的高层们全都济济一堂,但却比往日少了几个身影,而在县城内家业最大的三长老洪长生,更是一条左臂齐肘而断,脸色苍白的犹如死人一般。
“昨晚的那些蒙面人,不是那些三道沟的猎户们,我们的人已经去那个院子核实过了,他们的人一个都不少。”
说话的正是受伤地洪长老,因为他的家族势力最大,因此在基层帮众中的实力也最强,掌控着帮中人员最多的外堂,那幢出租给三道沟猎人们的宅子,也是他洪家的产业。
尽管刚刚才断了一条手臂,但洪长生的伤口却是诡异地没有一滴血迹,这时地说话也与素日没有太多的区别。
就在今日凌晨的四更许,东山帮一众高手联袂前去“拜会”那幢城外老宅地三道沟猎人们,却不料还没到地头,便被几个蒙面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死伤惨重。
“这一定与这些人脱不了关系,昨晚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住的那么近却竟然连一丝反应都没有,今早还做出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这怎么可能!”
一个壮汉嘶哑着说了几句,话音虽是一路走低,但鼻息却是在不断地加重,额头更是止不住地汗水淋漓,正是帮内一身强横外功号称“刀枪不入”的内堂副堂主铁手,与洪长老大同小异地,他是受了严重地内伤。
“正因为如此,这件事情才更不可能与他们有什么关系,否则他们也不会一直都钻在山沟里打猎了。”眼见洪长老愤然而起地要说些什么,大长老“神机”却是抢先开口了。
今日之事,有一半的缘由,却是在于洪长生的那个不成器地孙子所传来的那个关于神秘“罗盘”的情报所致,不管洪长老告知自己的动机如何,但这个人情却是一定要领的。
“你难道是说……”
听闻大长老貌似在为洪长老辩白,铁手一怒而起,但伸出手指之后,却是骤然间想到了什么,话一出口竟是连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这,这不大可能吧……”出乎意料的,接下来反驳神机大长老的,竟然却是他刚刚才为之张目的洪长老。
堂上的气氛更加地沉郁,但这次却是无人应答了。
洪长老身躯一晃,竟然就此摔坐到椅中,却是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
…………………………我分…………我割……………………………………………………
今日的大东山县城依旧是人流如织,但是张知秋却是敏感地发现,昨天那些到处都是的东山帮帮众们,今天却是极其地罕见,就连城门口的人也少了至少一半。
因为昨天进城时已经缴纳过进城费,今天亮出作为缴费凭证的木牌后便可以免交,这是在只有“开山大典”期间才会有的优惠,素日里都是每次进城都需缴费的。
不过,虽然整个“开山大典”期间只收一次地费用,但这个费用却是平时地百倍之多,这在最大程度地创收的同时,也是为了限制整个大典期间周边平民在城内的数量。
整个木牌看起来非常简单,也没有什么高明地防伪措施,但也没有什么人敢于假造伪冒:胆敢如此做的人,在历年间已不知被东山帮杀掉多少,如今却是已经基本没有什么人敢于冒这个险了。
当然,对于那些实力强劲的人,东山帮的人也是不会收钱的,如果有被收了的,东山帮也会在随后加倍退还,甚至还会加送一份厚礼的,如此到也没有什么人愿意做出头鸟来招惹是非。
一路行来,尽管知道城内可能发生了什么意外,但一众以年轻人居多的大东山猎人们,还是很快地兴高采烈起来。
由于三道沟地处大东山较深处的缘故,猎人们通常一年间也就最多往附近的小镇跑跑,许多人都是第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县城,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和这么繁华的市面。
在现代采购的那些零碎,张知秋全都还扔在金山苑地客厅内,原本是想着寻机自己去取的,但如今不仅仅是张锦,便是其他人也片刻不离左右,那就真没有任何地办法了。
在转了有大半个县城之后,实在是有些精神崩溃地张知秋,灵机一动地将众人带到了一条相对僻静地小街处,装模作样地一番探头探脑后,惊慌失措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哎呀,昨天我就是在这里见到那个道貌岸然地老神仙的啊!”张知秋哭丧着脸拍拍身边的泥土地。
这是一块仅能勉强遮挡住一个人的树荫处,张知秋如此作态,也不过就是为了要能够让自己歇歇脚、乘乘凉而已。
不是张知秋不知道“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但如今在整个大东山县城内,想找一颗但凡超过手臂粗细、而树下又没有闲人的地方,都是可遇而不可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