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者,士郎会选择找机会反击,试图增加他的压力。后者的话,士郎会示敌以弱,然后从对手的空袭中寻找机会。
但是这些士郎都没有感觉到,对手的脸上只有空洞洞的漠然,让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士郎不是什么剑道高手,也不是什么会读心术的人,但是,他也算是很多次出生入死了,也做过一些训练,多少也能够懂上一些战斗上的门道。
战斗的时候,战斗的双方,都是抱有一个目的而战斗,不管是何种目的,抑或者是何种心态。前者是有计划的,后者是在某种情况下不得不做出的应对。不管是何种感觉,总之,它会在战斗之中体现,发泄愤怒,怒极杀人,看不起他所以想踩死他,又或者为了保护他人。
战斗的时候,虽然不会说出来,但是和对手肌肤相逢,刀剑相交,也是能够感受到一二,绝望的挥剑,一腔血勇爆发的力量,怎样都好,至少也能感受到一点。战斗的时候也许会太过专注无法察觉到,但是事后回想的话,士郎也能明白一点。现在的他,多少也能在战斗的途中,感受到一些了。
两度与lancer交锋,虽然都是被当成耗子戏耍,但是那个男人的身上当时流露出来的是不经意,随便的晃荡。而和assassin的交锋,对方是完全轻视自己,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而和berserker相对,那是面对着怒海的狂涛,完全没有理性,有的只有让人晕厥的杀戮之气。
不管是谁,对手越是强大的话,那股战斗的目的,那股意念就会越强。也可以反过来说,正是抱有的那股意念越强,所以战斗的那个人才越强。
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同,那股意念,他完全没有。看着葛木宗一郎,他的目光之中不乏杀意,但是,比起lancer的狰狞,berserker的怒涛,saber的凛冽,士郎总是觉得他没有那股决定性意念。
就好像被输入了杀人命令的机器,他的杀气都带着机械性。看着他的眼睛,士郎在心中下了这个定论。
完全搞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完全不明白他到底有什么目的,连敌人想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寻找他的弱点。
即使现在和自己拼命战斗,双方无论是谁只要放松的话就会致命,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却完全没有战斗的意义,虽然是在对着自己打拳,但是他的眼睛里却完全没有自己。
就好像自己不是个敌人,只是个比较难对付的沙袋。
切,被小看了呢……士郎咬着牙齿,虽说明白自己不太可能是葛木的对手,但是他还是有些窝火,忍不住想起了刚刚远坂说的话来。
“你还记得……“
“战场上胡思乱想是会导致死亡的”一个低沉的男声想起,声音让士郎想起沉重的木桩。
士郎的瞳孔猛地一缩,从自己的思绪当中飞了出来,他只能看到一个蛇头趁自己还没来得及将双剑的位置移动一下的时候,穿进了其中一道
比以往的拳头更快的速度,那就着衣袖的遮挡依旧能够感觉绷得紧紧的肌肉,加之这如闪电的一拳,绝对是葛木攒着劲儿轰出来的。
士郎想躲开这一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蛇的头颅已经穿过了他双剑之间的缝隙,直达喉结。
不行,已经无法挡住了,也躲不开,这样下去的话,只会被轰碎脑袋的。
当下,士郎也不闪不躲,站定不动,只是双手之间的双刃如同剪子一样合起,试图以剪断他拳头来相逼,以此来让他收拳躲开,但是他忘记了一件事。
原本冲着他胸口咬去的蛇突然甩动了头,原本对着士郎咽喉的獠牙偏转了,它将自己脑袋咬向了更近的手腕,士郎只觉得手腕什么东西碰到了,抖了一下,左手上的莫邪已经无法握住,脱手飞出。
原本葛木的蛇拳就不是以正面进攻作为主攻手段的,他使用正面进攻的手段只是暂时性的手段,而看到士郎分神,于是抽冷子想要给他一下,而士郎仓促之下只来得及防备正面的攻击,这种拐弯的攻击又给忘了。
士郎心中发冷,原本两手防御还显得勉强的盾牌现在少了一面,剩下的一面根本无法保持他的架势,当下他心一横,不顾葛木的拳头还在身前,右手上的剑对着葛木的脑门刺了过去,要给他个透心凉。
而葛木虽然拳头就在他的心窝前,但是无意与他比拼谁的速度快谁赢,另一只手飞快的抬起,击中了来袭的短剑。
士郎立刻借力使力,以葛木的拳头为支点,身体使劲向后一纵,拉开距离,重整旗鼓。
“traceon”单一的干将没有办法支撑,于是乎,士郎又使用了投影。
仿佛有人把高压电放在他手上,电击顺着他的手掌心传入心脏,他甚至还能闻得到血管烧焦的味道。
不过十分钟之内,连续三次使用投影,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努力咽下去从喉咙上涌上来的什么东西,士郎的脸像是被人拿刀一下一下的刺着,不停地抖动,看起来,竟像是在做鬼脸。
“这样下去的话,你会死”葛木没有追击,而是站定在远处,眼睛锁定着士郎的动作,寻找下一步攻击的点:“虽然不知道你在考虑什么,抑或者是什么战术,但是如果不快些的话,只有死。战斗之中,不管怎样厉害的东西,不使用出来就没有用处。”
士郎的手指动了一下,没说话,他忍不住垂了垂眼睛,看着葛木的手。
葛木的手没有握着,而是微微张开,很正常的垂在腰间那里。他的手看起来很消瘦,色泽干硬,甚至有些干枯的感觉。很难想象刚刚的拳击都是他手上发出来的。只是,他的手掌此刻很是干燥,手掌上的纹路清晰可见。
明明经过那样的战斗,但是他的手上依旧是那么干燥,甚至,他的脸上都没有流过一滴汗。相比较,士郎现在早已呼吸急促,寒流满体,手上都是冷水,就连双剑柄上的布都被濡湿了。
对,确实如此,我不过是半路出家,虽然不知道葛木是怎样练出那样的身体的,但是想赢他不太可能。
身体早已经疲惫不堪,骨头嗷嗷叫着要休息,魔术回路更是滚烫无比。士郎大口喘息着,他吸进去的是气,喷出去的是火。
该怎么办,难道必须要那么做吗,可是……
来到这上面之前,远坂曾经对他说过:“你还记得吗,那个assassin死时的情况”
士郎一下子就明白远坂说的是什么意思了,毕竟,他曾经还妄图使用那个眼睛对抗英灵啊。
直死的魔眼,远坂想说让他用这个东西对抗葛木。
从刚刚战斗开始至今,士郎不是没有想过要用,但是,他却一直在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