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微捂住了自己的脸。
小七用力地抱住她。
窗外夜色,又深了些。
薛怀刃过来时,她们姐妹两个还抱在一块儿。
小七理理衣裳,行个礼,匆匆出去。虽然是她的卧房,但现在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外边,夜色如墨,灯笼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小七步入黑暗,又走进光明。
二宝一个人坐在那小声地抽泣。
小七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背。
失去这种事,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
卧房里,太微抱着被子,呆呆地看向薛怀刃。
“小七说,是喜事。”
“但我……好害怕……”
那个时候,生活平静,一切都很快乐,可是毫无征兆的,平静便被打碎了。
现如今,世道还乱糟糟的。
二姐也才刚刚离去,她真的能为这件事欢喜吗?
太微张开双臂。
薛怀刃走过去,投入她的怀抱。
“不要紧的,这一次,它一定不会再离开你。”
“一定?”
“一定。”
屋子里的灯,渐渐变暗。
漫长的夜,终将迎来天明。
但天亮之前,太微先见到了地狱。她做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可怕噩梦,没有血腥,没有刀剑,但梦里的人,让她毛骨悚然。
再次睁开眼醒来后,太微推开书房的门,打开了那本被她封起来的手札。
祁樱让二宝送回来的画,被她展开铺平,放到手札前。
枝叶脉络,一一清晰。
宋宜的人生,逐渐显现出来。,!
p;长喜不在她身边后,这些事也就没人去记了。她的月事乱了一阵,又碰巧遇上母亲和二姐出事,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去算过日子。
“两个月……或者三个月?”太微胡乱地猜测。
小七无奈地放开她:“五姐你有些时候,还真不像个大人。”
太微苦笑一下,掀开被子想要起身,却被小七按了回去。
“你要去哪里?”
“天黑了,我还有好多的事没有办。”
“不管多要紧,你眼下都该静养了。”小七拦住她,问道,“害喜呢?有没有?这些天,胃口如何?可有好好用饭?我瞧你怎么好像瘦了?”
她一口气问了许多。
太微眼里残存的困意,终于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