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的稿费的确还有剩不少,但是绍明府文院还要在一个月后,才能够派人将这批银两送达。”
“胡说!我与陶知府交情甚好,他怎么可能会延误期限!”
“但是您的稿费的确不是一个小数目啊,文院也要经过反复的核实,才能够将银子发下来,这是朝廷的规矩。”,徐县丞说道。
“哎!”
陆鸣气得来回踱步,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陆大人,下官有个猜测,会不会是严首辅从中作梗,对绍明府施压,才让这笔银子拖延了一个月呢?”
“你的猜测极有可能,但眼下我们又该怎么办?要是没有银子给钱河督那个死王八蛋,他肯定就会在当天罢工,我们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半途而废!”
陆鸣目光闪过一道坚定,接着说道:“从今日起,县衙府开销控制在原来的一半,本官就是饿死,也不能够让青雨县的子民没有饭吃!”
说完之后,陆鸣转身出了账房,抬头看向天空。
“当官难,当一个好官更难!”
这一个月来,陆鸣消瘦了许多,心事也多,拥有了一种沧桑的气质。
“来人,随本官去工地督察!”
陆鸣带了赵捕头和二十名衙役,前往工地现场。
经过一个月的赶工,这条河道工程已经完成了十分之七,离大江还有一段距离。
只要完成了最后的十分之三,到时候雨季来临,水位高涨,就能够将河水引入大江,保住整个青雨县的良田。
青雨县的房子都建立在高处,所以不用担心会被淹没,唯一担心的就是最底层的那些良田,可经不住大暴雨。
此时已经是下午,陆鸣站在岸上,看到工人们还在休息,顿时脸色一怒,走过去喝道:“雨季马上就要来临,你们怎么能过如此松懈?还不快点开工!”
“哟!这不是陆大人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工头伸了一个懒腰,轻蔑的看了陆鸣一眼,哈哈一笑:“来来来,咱们哥几个正在喝酒呢,来陪我们划两拳!”
赵捕头立即喝道:“放肆!青雨县县令在此,尔等还在饮酒偷懒,成何体统!”
“赵捕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工头冷笑说道:“我们一天到晚辛辛苦苦在这里干活,还让不让人休息了!别以为咱们是工人就好欺负,你看看这个地方,地形严峻,施工困难,一不小心就会闹人命的你知道吗?好不容易刮了一阵凉风,你还不让咱们休息,我……我们不干了!”
“对!我们不干了!我们如此辛辛苦苦,你们还要挑三拣四,怎么当官的你们?”
“什么破县令,还讲不讲人情了!弟兄们,走,咱们不干了!”
“不干了!不干了!”
众多工人大吼起来,然而绝大多数人却面带笑容,看向陆鸣的眼神很是戏虐。
“你们……”
赵捕头简直就要气疯了,明明是大好天气利于工作,他们却借口休息,这不明摆着为难县令么!
“安静!”
陆鸣大声说道:“别以为本官不清楚,我早已派人在暗中监督你们,你们纪律涣散,丝毫也不将这工程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