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韵终于接见了隐身在一个小木屋中的匈奴使者,这个二十多岁的男子化身为难民,但他的确是个汉人,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小人慕容明,拜见燕侯。”
“你是汉人?”陈韵给他俊美的脸摄住了。
“小人是鲜卑族,但母亲的确是汉人,所以汉语也说得好!”
“好!你们单于有什么话说?”
“单于说燕侯所许之地,远比赵侯的要贫瘠。”
陈韵冷笑一声:“单于难道不知道敌我之势吗?赵侯远在战场以外,而我却在战场的最前线。”
“单于也知道燕侯身在骁骑营的劫粮队之中,对燕侯甚为佩服。”
“难怪……会派你到这里等我。”
“单于说几次交手,都未能照面,所以深以为憾,你们每次都不敢直接交战,但现在挂在单于帐外的神甲还是有上百副,所以单于说如果我们倾力南下,恐怕燕州涂炭!”
“野战不同攻城,你们试试?”
“单于亦料到燕侯会这样说,不过单于久闻燕侯美名,如果燕侯能行吕后所承诺之事,柔然原与燕世代友好……甚至……助燕侯逐鹿中原!”
“大胆!”燕侯陈韵双目瞪圆大声喝此。
当年汉高祖曾给匈奴围困于白登,吕后致书单于,几乎答应以身相许,现在慕容明说的内容几近**,到最后更是大逆不道,不由得燕侯及向云等人变了颜色。
慕容明一双目光如刀:“西南两军本来便有竞争意味,单于身为盟主,如果被西军耻笑,我们匈奴以力强者为王,最尊重的是英雄,这样单于如何有面目面对西路的赫连?如何服众?请燕侯示下?”
原来**是假,相逼是真。
“好一个慕容明,不单敢孤身一人到我寨内,还词锋犀利,倒像你们的问题变成我的问题!好!我可以多开一个区域,并送上一些金银,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请燕侯示下,小人一定尽心尽力为燕侯争取到手。”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的条件是——将你作为奴仆送给我!”
慕容明的目光中带着疑惑,但却也有一种对危险所产生的狂热,陈韵大为满意:“你放心,只要你能有用于我,本候让你享受从来不敢想像的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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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旦、小敏、龙耳、邓炳、高淳、牛田一行六骑速度极快,大约二十天后,便穿过戈壁南部的草原,远远越过还在赵州道“整顿”的匈奴西路军。
司马旦一直不离小敏左右,但小敏却只对他不冷不热,司马旦只是好言相劝,但却也没有用。
这日一行人到了一口古井之旁,古井四周的木栅已被烧毁,但是有一木屋,内住了一个老叟。
这里已将近一个西域的小国边垂,有人居住自然不过,但老叟却不像一个普通西域小民,竟然是个汉人,负责在这里为小国大月作为边界耳目。
原来这一带并无人烟,大月知道威胁来自东方的匈奴,便派人长驻于此。
两个月前老叟已知匈奴南下,唯独不知其目标是西域还是中原,于是便派出快马到大月城,而这里的木棚更提早烧掉,只要远远看到匈奴西进便好弃屋而逃。
众人在与老叟打听时,小敏却独自到井沿打水,望着木桶中井水的孤清影子,小敏不禁潜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