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也就只是想问问孙思邈为什么跟了过来,担心长孙皇后的身体罢了。
当然了,这位混迹朝堂数十载的老人精想打打官腔、说点车轱辘话,实在太简单不过。
糊弄糊弄陆恒,根本不在话下!
长孙无忌算盘打得挺好,甚至已经开始琢磨起了等会儿要如何与陆恒扯犊子。
但就在此时。
门口忽然响起了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叩门声。
院子里所有人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
这个地方,除了他们陆家人,以及长孙无忌,没别人知道。
来者,会是谁?
陆恒警惕地从怀里摸出了李明玉送给自己的那把匕首,脚步轻轻地靠近门口。
他低声道:
“谁?”
门口的声音有些焦急:
“驸马,在下是奉命从长安赶来送信的信使。”
“隶属东宫!”
陆恒眉头皱得更紧,回头看向长孙无忌。
后者微微摇头——
他自己也才刚进陆家小院,根本没有时间写信送信。即便有,也不可能在一天之内往返洛阳与长安!
两人旁边,大腹便便的陆铜仁有些不耐。
虽然知道头一个来的人是当朝宰相长孙无忌后他很震惊,但震惊过后,陆老爷又觉得这件事没什么不能理解的。
毕竟有亲戚关系,他们一家从长安远道而来,长孙无忌这个当李明玉舅舅的照应照应也很正常。
而多年以来跑江湖做生意,使得陆铜仁练就一身好胆。
他走到陆恒身旁,接过儿子手里的匕首。
直接拿起门闩,将门开了一条缝!
手里的门闩只是被拿起来了一点点,只要外面有不对劲的地方,陆铜仁随时都可以凭借自己的体重优势堵上门,重新用厚实的木质门闩将门给关严。
透过门缝。
外头站着两个年轻人,其中一人风尘仆仆,确实是长途跋涉奔波后才有的模样。
而另外一人,则比前者干净许多。
陆铜仁沉声问道:
“长安到洛阳又不远,送信需要两人吗?又不是八百里加急的军报。”
“你们两个人,又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我家住处的?”
“若事情不说清楚,恕陆某不能放行!”
那个干净一些的信使连忙解释:
“在下是跟随齐国公一道寻找您家住址的,在将他送到后,在下便准备返程了。”
“但没想到,又在城外驿站处遇到了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