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上狠狠抽动,心里在滴血,极为不舍的摸了摸箱子,长叹口气,略带落寞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随后,婉儿对宁不凡歉意一笑,上前搀扶着王十九越发佝偻的身子,往卧房走。
瞧着两人月光下的朦胧背影,竟觉得沾染上了一些悲凉。
不至于吧?
宁不凡挑了挑眉,颇为无奈,心想,王十九这厮,还真是视财如命。
昨日去孟河家一番忽悠,将整个孟河家的钱财几乎搬空,本意就是想着,让农家小院这一大家子的人,日后办事能够稍稍方便些。
钱财嘛,外物罢了,给谁都一样。
只是王十九这厮过于抠搜,这些珠宝若是放在这厮手里,只怕不好拿的回来。
因此,便全部送给了王安琪。
一方面,这个小姑娘从不会将钱财放在心里,日后需要用钱财,拿着也方便。
另一方面嘛,王姑娘高雅,往往出手极为大方,若不给她手里放点钱财,也是怕有朝一日,这姑娘上街买心爱之物却没钱,把宁不凡给抵押在那。
总得来说,这是最好的安排。
全给王安琪,让她爱咋用咋用,用完了宁不凡再去找个世家豪门忽悠忽悠就行了。
孟河离苏是个便宜大哥,只是已经被掏空了,下一个找谁呢。。。。。。要不再认个大哥?
正当宁不凡苦思冥想,下一个该坑谁的时候,院子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
宁不凡回过神来,目光微撇,入目可及,面容姣好,神色清冷,一帘红衣,手持狭短洞箫。
正是离去一整天的王安琪,她跨入小院,左手放在身后,不知藏了什么东西。
宁不凡收回目光,颔首道:“回来了?”
前些月,大皇子姜承在江家遇刺以后,整个万京各处街道都发了告示,通缉刺客。
许多江家的仆人都见过王安琪,于是,她的画像,被张贴在整个万京城,悬赏万金。
自那以后,王安琪便极少独自出去,几乎每次出去,都是被宁不凡硬拉着出去酒馆探听消息。
她上一次独行,还是去拿回放在店铺装饰的竹椅。
今早,招呼都没打一声便出府,倒是让宁不凡有些好奇。
她去做了些什么?
红裙少女没有说话,狭短洞箫在手心轻轻打转,然后别在腰间。
她慢步向前走,一步又一步,直到距宁不凡只剩两步时,她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儿,一直放在身后的左手向前伸出,手里捏着一个融化了一半的粘稠圆团,依稀可辨,这曾是一个糖人。
或许,曾经还是个极为精致的糖人。
宁不凡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接过这条惨不忍睹的糖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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