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江婉儿都在河边陪着笨丫,两人一道落泪,感情却是慢慢地积累了起来。
她跟着聂书瑶原本是有某种心思的,可现在却终于下定决心跟着她做事。此时此刻才能明白师兄的心思,想来这也是父亲让他们下山历练的真正目的。
他们是江湖人,生来就有一颗侠义心肠,可这颗侠义之心有时也会办错事。就像她无意中引来了小桃红一样,这是她的过错。
聂书瑶行事看似为已,实则为民。她没有聂书瑶的聪明才智,有的只有武艺,也只能用武艺来成就江湖人的侠义心。
俗话说,“学得好武艺,卖入帝王家”,这话真的没错。
看着哭得昏天黑地迷迷糊糊入梦中的笨丫,江婉儿这一刻是真的想通了,笑道:“那就让我的武艺来成|优|优|小|说|更|新|最|快||就聂书瑶的神探威名吧,希望她将来能有一番作为,当大明第一女护卫也很不错呢!”
次日一早,清水村的人便自发地派代表去了下游黄木村,让迁往那边的村民也来认认,有不少人就是因为家里人被水鬼吃了才迁往那边的。
更有不少村民在伤心之余自发地用石块填满河中井,至于被“水鬼”吃了的里正,也不知道被哪位泄愤的村民扔到深山中喂野兽了。
转眼又过去一天,聂天熙的清理骸骨的任务也完成了,仍有几具年代久远,损伤极其严重的骸骨无法分辨,连人形都拼不出来,就直接堆在一边。
村民说这可能是以往不小心落入水中的死者,就把他们直接葬在一处算了。
还在养伤的聂书瑶没有参与这事,她见不得生离死别,喜欢花团锦簇。也知道聂天熙他们会将这事处理得很好,便安心地养伤。
同时也在安慰着胖大婶,月子里的女人可不能心伤,那会很伤身的。只好给了她一个善意的谎言,这谎言也刚好可以解说为何黎大山也不在。
又过一天,午后时分,年老头跟黎大山终于回来了。两人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红红的眼眸像是哭过了一样难看。
只有聂书瑶知道他们是真的哭过了,黎大山也因此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当聂书瑶将自己的推理告诉他时,他拿着养父的长弓久久不语。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水鬼的传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而这“水鬼”却害死了从小将他养大的养父一家,还有清水村那么多的村民。
他纠结着、难过着、自责着,久久不语!
年老头拍拍他的肩道:“大兄弟,这不怪你,你能活下来就已经是黎家寨的祖宗保佑了。没想到清水村的里正原来是想从你身上得到藏宝图啊!”
黎大山皱眉道:“什么藏宝图?我爹从没说过那东西,我们家也没有那东西。如果一切可以重来的话,我情愿不要黎家寨嫡系子孙这个头衔,只想做我爹的儿子!”
他是个老实人,有一句说一句,这是他的心里话。可是人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
年老头也知道,在密室内就不止一次问过这藏宝图了,可惜黎大山是真的不知道呀。
聂书瑶将他们的对话看在眼中,记到心里。也跟着叹息道:“真是可惜了啊,据说那藏宝图可以找到蒙古人藏的宝藏,那可是搜刮了中原近百年的宝藏呀。若是得到,可不仅仅是富可敌国这么简单。”
年老头眼睛一跳,问道:“姑娘也知道这个宝藏?”
聂书瑶笑道:“知道,不仅仅是我知道,我们这里大多数人都知道。是那清水村的里正央求我们不要打死他时说出来的,他受人指使假籍水鬼害人,就是为了这个藏宝图。可惜,他找错了人,这里空有黎家寨没有藏宝图。也不知道黎家寨的寨主将这东西给了谁?年大叔,你知道吗?”
年老头连连摆手,“这我哪知道呀,若不是进了密室,我连黎家寨有这么一个来历都不清楚呢!”
“哦?黎家寨还有来历?年大叔可得好好跟我们说说啊。你不知道呀,我跟熙儿歪打正着地进入密室时是又累又饿,还都受伤了。就在里面昏睡了两天,好歹有两块牛肉干充饥,在里面是什么也没发现啊。”聂书瑶懊悔道,“可是让我再进去,我是死也不去了,没吃没喝的日子想想就可怕。”
年老头也附和着点头,“谁说不是呢?在里面真像是活死人墓,这辈子我也是再也不想进去了。”
听到这里,聂书瑶看向黎大山,发现他的眉头深深地皱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唉!”聂书瑶也道:“是啊,我是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了,感觉与世隔绝了一样!”
年老头马上道:“要不,咱们明天就走?”
“年大叔不会是又想起了什么吧?”聂书瑶好奇地问。
年老头不好意思地干笑两声,“其实,我刚想起去槐树村怎么走。这一想起来,才知道咱们这路走偏了,姑娘呀,实在是对不住您了!”
他抱拳冲着聂书瑶不好意思地拱拱手,看那样子是真的知错了。
“呵呵!”聂书瑶什么也没说,只是扯出一个无比难看的笑容来,她早就知道是这样的了。
傍晚,聂天熙终于回来了,一脸严肃地跟黎大山小声说了骸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