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郑国公献这玉佩时还没怎么着,众大臣们都觉得是郑国公这人太过胆小的缘故,可宋云飞此举意欲何为呢?谁不知道他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呀。
正德帝一时也蹙起了眉头,问道:“难道宋卿也相信那些无稽之谈不成?”
宋云飞躬身道:“回陛下,臣不信,但臣却不得不信。我家大哥突然病故,说起来还跟这块玉佩有关。唉!此乃家事,恕臣不能一一道来,但是联想到此玉佩的传言,臣以为,这样一块关系着前朝宝藏的玉佩唯有陛下才能拥有。哪怕是那莫虚有的不祥,在天底下最尊贵的人身边,这些不祥也会化为无尽的吉祥。”
众人似乎没想到这纨绔竟然能说出这么漂亮的话来,纷纷对他高看了两眼。而站在文官之首的庞太师却是眯起了眼神,看着那块玉佩若有所思。
正德帝听他这么说,哈哈大笑道:“宋卿说得有理,在我这真龙天子身边,那些魑魅魍魉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
他本就跟一般皇帝不同,爱玩爱闹,胆子不是一般得大。
“陛下英明!”宋云飞适时的恭维一句,自有小太监过来取玉佩。
正德帝正当壮年,乃雄心壮志最盛之时,听了宋云飞的话觉得很对胃口,笑道:“此玉佩的来历恐怕诸卿还不知吧,此乃先帝赐给有功之臣的赏赐。说起这几块玉佩在宫中的时间也够长的了,或许宋卿说的对,前朝之物也唯有我朝的皇气可化难为祥。
不过,那宝藏之说却传了多年,先帝也曾派人寻过。最终不了了之,这事众卿以后莫要再提。”
敲打了那些爱拿这等无聊之事做文章的言官后,贤王上前道:“陛下,朝廷正是用人之际,不如让武定候复出吧。”
他话音刚落,正德帝还未来得及说话之时,庞太师抢先道:“陛下。贤王此举甚好。老臣举荐武定候进礼部任职。”
庞太师总觉得贤王想让宋云飞入兵部,贤王此时可是站在武将之首的位置上,而且宋云飞的父亲当年可是立下了赫赫战功。若让他进了兵部于他的大计极为不利。就抢先推荐了个位置。
贤王朱弘一听就知这老家伙要坏他大事,他确实是想让宋云飞在兵部谋个差事,不求官职有多高,只希望里面能有他这一边的人。就算兵部的人在关键时刻想使坏也没那么容易。
他可是得到了宁王那一系蠢蠢欲动的暗报。京师的安危不得不放在心上。就怕有人跟那边里应外合,不过。庞贵妃可是皇帝的女人,他就不怕皇帝知道后会先杀了她吗?
转念又一想,他都得到了宁王的事,恐怕这个老东西也早已知道宁王的野心了吧。对于庞太师。朱弘很了解,他是不会做那种损人不利已的事。难道,是想利用宁王给陛下施加压力?怕是又要重提立庞贵妃的孩子为太子了吧。真是个老狐狸!
转瞬间。朱弘想到了这么多。好在,五城兵马司是皇上的人。这事还得从长计议。若是让庞贵妃的孩子成了太子,那么他们这些人也就没了未来。
抬头看了一眼斜对面的吴庸,发现他面沉似水,似乎这跟他没关系一样。朱弘心中暗笑,幸好老狐狸不止一个。
正德帝听到庞太师的建议道:“太师提的妙呀。昨日还听贤王说那什么牙人在我们大明可是乐不思蜀了,素闻宋卿喜欢……玩乐,不如就将那接待什么牙人的事交给宋卿吧。如此一来,贤王可就省了一桩心事了。番邦之人没见识,随便打发他们走就是了。”
其实他是想说,宋云飞素来喜欢胡闹的,可想到他已经是堂堂候爷,就一时改了口。
可是贤王却是听出来了,笑道:“陛下说得是,那葡萄牙人来我们大明可是有几年了。若不是他那几船的货还有那么点好东西,恐怕这样玩乐下去,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说不定早已不记得家中父母了吧。”
此话一出,好多人都笑了起来。在他们眼中番邦人都是蛮夷,唯有我天朝才是世界的中心。
可宋云飞却是听聂书瑶说过,世界大得很,大明只是东方诸国中的一国而已。而那葡萄牙也并非蛮夷,他们的航海术可是极强的,这个时候应该是海上霸主吧。
庞太师又道:“如此一来,可谓是物尽其用了。陛下英明!”
宋云飞听到后,眉头微微一皱,这老家伙在变着方儿的骂他呢。
正德帝不管那些,笑道:“听说,那个什么牙人有一船的好东西,宋卿可得想办法让这好东西留在我大明呀。”
宋云飞明白,这是让他想方设法地抠人家的宝贝呢,不过,这正是他最拿手的,忙躬身回道:“臣定当竭力为陛下充盈国库。”
“好!”正德帝别的不缺,就缺银子,他想修个宫殿也有人来说没钱,想出去玩个新花样户部也哭着没钱。宋云飞这么为他的国库打算,他能不高兴吗?
倒是庞太师心中觉得隐隐有点不妥,这个纨绔败家子还真会说话,若真让他做出点成绩来,那岂不是又给自己立了一个阻碍?他觉得这个样子宋云飞比那中规中矩的宋云安难掌控多了。
这时,正德帝高声道:“宋卿听封,封宋卿为我朝第一位外交官,入驻礼部,食三品俸禄,专营海外诸国使臣事宜。”
食三品俸禄也就是说他现在也是个三品官,虽说没有多少实权,但再加上他的一品候爵位,说出去也是很唬人的。
“谢吾皇!”宋云飞跪下拜谢,说道:“不知陛下可否允许为臣在礼部组建一个外交部?”
正德帝一高兴,大手一挥道:“准了!”
宋云飞谢恩过后便站在了朱弘身边。
正在这时,一个言官老臣出来道:“敢问陛下,外交官是什么官?”
正德帝对于解释这些词十分的厌烦,再次挥手道:“去问宋卿吧。”
随之,便退朝了。
宋云飞也为这个词疑惑,他是听书瑶讲的,可正德帝是听谁说的呢?回去可得好好问问书瑶,她是在哪里看到这些东西的。
退朝之后,宋云飞便被那些酸儒们围在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这问那。
再说聂书瑶出了皇宫后,在自家马车前长吁一口气,终于出那个笼子了。她们带着碧珠进了四轮马车,幸好这车比较大,坐四五个人不算什么。
在车里,聂书瑶轻声道:“希望回去的路上顺利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