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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主吃完饭，又卸了点海货给旅馆，这才开车离开，可可树扛着鲨鱼嘴不肯撒手‐‐也就是欺负人家只剩嘴，去抱个活的试试看？看看四周没人，卫来蹲下来，声音随之压低：&ldo;麋鹿那有消息吗？&rdo;这是要入正题。可可树把鲨鱼嘴挨墙靠立，也过来，在他对面蹲下。这是比较安全的交谈方式，双方对蹲，低位，容易隐蔽。两人合作，视角可以扫三百六十度，有什么风吹糙动，方便互相提醒，而且交谈的声音往下走、内包，被人听去的可能性小。&ldo;在公海谈判错不了，你们得往东走，穿过沙漠，到海岸。但热闹的港口，海盗一定不会去。听意思，他们会指定个荒僻的渔村，在那里，快艇接上你们，进公海之后，上谈判的大船。&rdo;&ldo;我怎么过去？&rdo;&ldo;想不引人注意的话，可以坐大巴车，或者开面包车、皮卡，这种车常跑沙漠线。&rdo;卫来松了口气。幸亏他没说：&ldo;卫！你把那辆突突车开过去吧。&rdo;&ldo;我可以帮你搞车，你列个表给我，可能要用到什么，枪、望镜、药剂、急救包……我今天之内给你备齐。不过你这一路好像挺顺？大几千里，就这么平安过来了。&rdo;对比之前那些险象环生的保镖经历，这一趟，确实风平浪静的异样。钱赚的太轻松，也会让人心头发毛。卫来说：&ldo;有两个可能。&rdo;&ldo;第一是，那些威胁她的人，真的就只是威胁她，她只要离开赫尔辛基就安全了。&rdo;他琢磨过：哪怕真的是了不得的恶势力要动她，至多在赫尔辛基动手，不可能关山万里追着她跑，毕竟写个社论，太岁头上&ldo;动土&rdo;的仇，又不是掘人祖坟。&ldo;第二是，对方来真的。我们更改了路线，临时甩脱了他们，所以目前都还平安。可是越接近谈判地点，就会越危险，因为对方很清楚知道她要跟海盗见面，会守在终点坐等。&rdo;但这样的话，问题又来了：能从沙特人和海盗那里两头搞消息，对方是什么人呢？这可不是普通的阿猫阿狗办得到的。可可树忽然抬了抬下巴，努嘴向他示意高处。回头看，是岑今，手臂横过胸前，摁住裹裙的侧边，站在房顶边缘。卫来笑起来。他站起身，大步走过去，在楼下仰头，太阳出来点了，有些刺眼。&ldo;岑小姐，是想下来吗？&rdo;岑今点头。卫来微微眯起眼睛，伸长手臂，食指比了个&ldo;1&rdo;。&ldo;一百欧，不谈价。&rdo;岑今盯着他看，卫来一挑眉，目光里不无挑衅：有本事你不下来啊。正得意着，忽然被人大力搡开，猝不及防，险些栽了个跟头。就听可可树大叫：&ldo;岑小姐，我，五十欧！&rdo;他妈的，不是说要相互信任吗？永远不能相信八岁前没穿过内裤的人！做人缺少最基本的廉耻心。卫来气的牙痒痒，看向可可树的目光里冒鲨鱼森森的牙。可可树仰着脸咧嘴笑，笑着笑着，脸忽然垮下来。再然后，悻悻走到卫来身边，说：&ldo;她不要我。&rdo;是吗？卫来意外，刹那间全身舒慡。同行以来，除了举报那条黑船，她就数这件事做的最漂亮了。抬头看，她还站在当地，等的百无聊赖，对视几秒之后，冲他眨了下眼睛。他决定不收钱了。可可树有情绪：&ldo;我不喜欢这个岑小姐。&rdo;卫来回答：&ldo;你本来也不该喜欢她……喜欢你老婆才是正经。&rdo;‐‐午饭过后，麋鹿给卫来打了个电话，劈头一句：&ldo;我在机场呢，终于把沙特人送走了。&rdo;机场？斯德哥尔摩机场？土耳其机场？有那么一瞬间，卫来几乎以为麋鹿也在走他的路线。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沙特人离开赫尔辛基了。怎么就离开了？他们才刚到东非，谈判还没开始，后方怎么就撤了呢。&ldo;虎鲨那头说了，接下来，会直接跟你们联系，沙特人既然已经派了岑小姐做代表，就别再掺和进来了，回去等消息就是。&rdo;&ldo;你的意思是，我就待在喀土穆，等海盗联系我？&rdo;